32.第 32 章(2 / 2)

“他今天出去找食物好像受了傷,被節目組接走了。”杭思思知道的也不多,她和印佑霖是分開找食物的,是看到了導演的消息才知道出事了。

林千俞蹙起眉頭,不知道郭彥朋怎麼跟印佑霖扯上關係的。

司機開車很穩。

嘉賓剛進入雨林時,走的就是這條路。

到了彆墅,蘇導的助理就等在樓下,見他們倆過來先是怔了怔,看看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杭思思,再看看仿佛夏日度假,絲毫沒有被雨林的惡劣環境剝削的林千俞,不禁感慨,這也差太多了。

但沒等她多想,兩人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助理點了下頭,轉身在前引路說:“這邊走,蘇導和其他嘉賓都在二樓。”

蘇導沒有要求直播設備怎麼處理,林千俞偶爾還要跟彈幕聊天,便沒有調整,讓直播設備跟在後麵。

二樓最裡間。

屋內陳設簡單,隻擺了兩張床。

現在,一張床上躺著的是印佑霖,另一張床則是郭彥朋。

安蘭清眼睛紅紅的坐在旁邊椅子上,手裡拿著沾濕的紙巾,想必已經哭了一會。

林千俞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導演歎了口氣,“印佑霖去摘野果,在樹上沒站穩。郭彥朋看見了就去救人,結果下麵是個小斷崖,郭彥朋跟印佑霖一起掉下去了。”

節目組的救援隊及時出現把兩人帶了回來。

雖然斷崖不高,但怎麼也有二三層樓的高度,這麼直接掉下來,郭彥朋摔斷了腿,印佑霖也斷了一條手臂,這會已經打上了石膏。

得虧有樹接了一下,要是腦袋著地後果可就嚴重了。

“郭彥朋去救的?”林千俞並不是太相信這個說法。

郭彥朋是什麼樣的人,就參加節目這幾天她都看的透透的。

有杭思思橫在中間,郭彥朋和印佑霖的關係越來越差,彆說救人,印佑霖掉下去的時候他不在一邊鼓掌大笑,那都是顧忌著在直播。

救人……屬實不太可能啊。

沒等林千俞想明白,導演給她和杭思思一人發了一張圖,“這上麵是節目組臨時整理的,離了安全區以外,有斷崖的地方,你們接下來的直播記得小心避開這些地方。”

說話間導演又歎了口氣,果然,擴大活動範圍就是容易出事。

可同意了林千俞自由活動,錮著其他嘉賓也不是那麼回事,還會被粉絲罵開後門。

導演也頭疼。

林千俞瞥了一眼安蘭清,從他們進來,安蘭清一直頭也沒抬,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乎,隻一味地關心床上的郭彥朋。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林千俞突然問道:“郭彥朋救人的時候你在現場嗎?”

導演正要回答,卻注意到林千俞問的是安蘭清,便沒有開口。

“我在。”安蘭清的嗓子都哭啞了,不等林千俞追問,就主動將事情經過告訴她,“我跟彥朋出去,湊巧在同一片遇見,本來各自摘野果,印佑霖那邊驚叫了一聲,我跟彥朋就過去看了一眼,彥朋察覺不對,伸手想去拉印佑霖,卻沒想到……”

頓了頓,安蘭清的聲音溢出哭腔,“沒想到印佑霖突然向後栽去,彥朋沒拉住,也一並被帶了下去,我想救他們,但卻沒來得及抓住彥朋。”

“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他們。”安蘭清哭的越發傷心,紅紅的眼角不斷有淚水流下。

【不怪你清清!是印佑霖自己沒站穩害了彆人!】

【就是!清清還是太善良了,這種事也要怪在自己頭上,都是杭思思自己沒那金剛鑽還攬瓷器活。】

【清清彆哭!你要替郭彥朋堅持下去呀。】

彈幕裡,見自己愛豆哭成這樣,粉絲紛紛發出聲援。

林千俞站在旁邊,頗有些無語。

她並不能理解,這人又沒死,用得著哭成這樣嗎。

充其量就是退出節目,而且就她看來,郭彥朋對安蘭清那是舔的一心一意,安蘭清對郭彥朋可就未必,不然也不會有舔狗二號謝鵬飛。

所以是哭給直播間觀眾看的?

林千俞搞不懂。

【安蘭清的傷心不像真的,我林姐的無語不像演的。】

【首先,發生這種事我深表遺憾,其次,我去找直播錄屏,為啥沒有這一段的啊?】

【不到……印佑霖那邊倒是有,但隻是拍到郭彥朋朝他撲過來,然後倆人就一起掉下去了。】

瞥見彈幕,林千俞抿了下唇,“郭彥朋好像醒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安蘭清驟然抬頭,有些急切的開口,“彥朋……”

頓了頓,床上帶著氧氣麵罩的郭彥朋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更是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安蘭清呼吸一滯,就好像是一段時間內情緒起伏波動劇烈,繃緊的那一根繩又被狠狠一拽,幾乎維持不住麵上的表情。

林千俞卻聳了聳肩,“可能是我看錯了。”

這一瞬,屋內的空氣好像都靜了。

蘇導的眼神變了又變,看向安蘭清時都帶了審視。

安蘭清也意識到了不對,忙低下頭抽噎著,“我太擔心了,一直在想彥朋要是醒不過來怎麼辦,都怪我非得要摘野果,對不起……”

她乾脆捂著臉哭了起來。

看不見安蘭清現在是什麼表情,林千俞跟蘇導對視一眼。

蘇導抿了下唇,說:“叫你們過來就是發這個,沒彆的事就先回去吧。”

還有一部分是告誡嘉賓小心行動,用床上倆人的實際情況告誡。

蘇導:“郭彥朋和印佑霖有什麼消息我會發在群裡,你們去吧,安蘭清你也一起嗎?省的司機再跑兩趟。”

直播還在繼續,在這待的時間太長被判定違規就不好了。

杭思思簡直憋了一肚子問題,也沒聽導演怎麼跟安蘭清說的,跟林千俞出來時忍不住問:“真的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嗎?”

“安蘭清一直想要前三,大家存活時間都一樣的話,就隻有觀眾粉絲投票,現在郭彥朋和印佑霖受傷嚴重肯定要退出,她不聲不響就成了第三名。”

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不等傷養好了就回來參加節目,那受著傷肯定也不會有什麼亮眼的表現。

她是第二,林千俞第一,安蘭清才是這件意外後的最終受益者。

杭思思越想越篤定就是這麼回事,“安蘭清也太狠了。”

林千俞卻搖了搖頭,“直播錄屏都沒有,說明安蘭清做的很隱蔽,在拿到確切證據之前,你還是先彆說這個了。”

“唉,我看她直播間還有那麼多粉絲支持她,我真的……”杭思思倍感無力,不過林千俞說的也對,沒有證據,除非郭彥朋睜眼指認安蘭清推的他,不然,安蘭清直播間的粉絲永遠有話說。

林千俞的直播間裡,很多觀眾的猜測都跟杭思思說的大差不差,隻是沒有證據罷了。

杭思思坐上車,看著窗外歎氣,“千俞姐,你說,郭彥朋跟安蘭清關係那麼好,他醒來以後會指認安蘭清嗎?”

如果郭彥朋不說的話,哪怕印佑霖說是郭彥朋朝他撲過來,安蘭清也能狡辯是郭彥朋腳滑沒站穩,總之,很難把這件事怪到安蘭清身上。

“導演會去查的。”林千俞指尖卷著還沒乾透的發絲,“蘇導為人正直,不會允許自己的綜藝存在不公平現象。”

【許願一個安蘭清退賽。】

【早就該滾了,隻知道立人設的廢物小醜。】

【奇怪,這直播間怎麼這麼安靜,一個替安蘭清說話的都沒有,粉絲軍團去哪了。】

【被封了捏……我林姐現在可是蘇導的財神爺,罵我林姐你是不想活了。】

杭思思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安蘭清也上了車,她頓時閉嘴當啞巴,扭頭看窗外風景。

林千俞直接當她是透明人,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奉獻。

可能是心裡裝著事,安蘭清自己也很安靜,默默地走到最後一排坐著。

車輛啟動後,便隻剩下引擎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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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俞到家時,出去捕獵的毛茸茸還沒有回來。

小鹿在平台上跑來跑去,每到平台邊緣都會停下,然後扭頭繼續朝著另一個方向跑。

嚴格把活動範圍固定在這。

“哪來的鳥啊?”林千俞注意到空曠乾淨的平台上趴了一隻鳥,一動不動的,死的?

“呦!”

丟!

“誰丟的?”林千俞將小鳥撿起來,淺黃色的小鳥身上有被利齒咬穿的痕跡。

家裡的毛茸茸都不太會去捕獵這種小鳥,還沒她手大呢。

林千俞狐疑道:“你沒看到嗎?還是不認識呀?”

小鹿歪頭:“呦……”

應該是不認識了。

“好像又被小動物投喂了。”但這隻鳥該怎麼處理倒成了問題,不值得拔毛呀。

骨頭比肉多。

林千俞拿了兩個空碗,一個碗裡放水,一個碗裡放了這隻鳥。

要是那隻小動物再過來,這隻鳥還是讓它自己吃掉吧。

頓了頓,林千俞突然想起什麼,又拿起那隻鳥檢查,半晌,她說:“這應該是大斑靈貓送過來的。”

她認識的小動物裡麵,會把小鳥當成食物的,也就隻有大斑靈貓了。

【什麼?!!】

【你們不是隻有一麵之緣嗎?!為什麼都開始送起食物了!我不信!肯定是你自己打下來的鳥,哼!】

打字說著不信,實際上心裡比誰都堅信。

林千俞沒想到大斑靈貓的時候,彈幕就已經開始猜測會不會是它了。

“看來這是一隻膽小的小家夥。”林千俞這樣想著,又往小鳥的碗裡多加了兩塊肉乾。

也可能是害怕她身邊跟著的猛獸,所以選擇偷偷過來送東西。

“啾啾!啾啾!”

“啾啾!”

屋內傳來幼鳥的叫聲。

林千俞切了一碗肉進來,“來啦來啦,餓了吧小家夥們。”

點點跟算是跟林千俞認識時間比較長的,見她端著碗過來,顧不上張嘴要吃的,擠著她的手腕蹭來蹭去,鳥喙輕張,發出極細的聲音,跟普通的叫聲還不太一樣,林千俞想,這應該是赤尾陸雕撒嬌時候的聲音。

“能發出這種聲音的是不是隻有赤尾陸雕啊?”林千俞琢磨著笑了笑,“我還沒聽小雕這麼叫過呢。”

有機會讓小雕撒嬌。

團團和球球排排坐,擠來擠去的,中間接觸的毛毛都被壓扁了,努力張大了嘴巴。

戳毛氈在它們不小的動靜下羽毛顫了顫。

林千俞先把小雕的戳毛氈往後放了些,然後拿起筷子把肉喂了,點點蹭到一半,被捏住後頸也喂了一口。

嘴巴被肉堵住,點點叫不出聲音,便拍拍翅膀,蹭的更起勁。

鳥巢裡的小鳥打了個滾,露出鳥巢底下的一些羽毛。

林千俞以為是自然脫落的羽毛,伸手就想拿出來,結果拿起來卻發現,不僅僅隻有一片,儘數拿起足足五六片。

赤尾陸雕並不會拔自己的羽毛來修葺鳥巢啊。

林千俞納悶道:“小雕開始用羽毛做裝飾了嗎?”

赤尾陸雕的羽毛和尾羽會在掉毛期自動脫落,但不會同時掉,哪怕是換毛的時候,它們都能時刻保持漂亮矜貴的樣子。

隻是,脫落的羽毛掉在哪算哪,它們不會有意識的去收集這些。

現在小雕窩裡有這麼多,那顯然不是趴在窩裡一次性掉了這麼多尾羽。

再往下翻,林千俞發現她失蹤了的扇子。

之前給小雕做戳毛氈的時候苦於沒有羽毛,又不想找小雕要,隻能忍痛拆了自己的扇子。

那扇子本身就是靠著赤尾陸雕的羽毛,羽毛一拆,就是帶洞的破爛,都漏風。

林千俞便換了個普通的扇子,之前那個也沒注意放哪去了。

現在看來,是小雕拿走的。

原本應該是光禿禿的扇子,此刻,在其中一個空裡塞了一根羽毛。

是直接豎著塞進去的。

很明顯不是林千俞自己做的。

驀地,林千俞睜了下眼睛,“這是……小雕做的?”

學著她做羽毛扇的樣子,小雕自己嘗試用羽毛把扇子填補回來?

【啊!?什麼?!我問你你在說什麼!?】

【救——啊啊啊我的小雕寶寶,偷偷摸摸修補你心愛的東西什麼的,也太暖了吧!】

【我TM嫉妒的冒酸水,我仿佛坐在檸檬樹下一口一口的嚼著檸檬。】

……

林千俞一時間有些啞言,她確實沒想到小雕會這麼做。

看著那麵並不算好看的扇子,林千俞輕歎了口氣,揚起的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深,指腹摩挲著漂亮的尾羽,“小雕好好呀。”

“知道我沒了扇子,還主動做一麵扇子給我。”

哪怕這麵扇子還沒成型,林千俞也還是喜歡的不得了。

隻是,靠小雕自己將尾羽纏上去,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林千俞將那幾片尾羽撿起,回到桌前串在扇子上,小雕穿過的那一根尾羽她沒有取下,而是簡單調整角度,做了一個俏皮的裝飾,剩下的尾羽按步就班的安裝好。

這次的羽毛扇,比最開始做出來的時候還要華麗。

“看,我跟小雕一起做的。”林千俞向鏡頭晃了晃羽毛扇,尤其突出了小雕插進去的那一根羽毛,“簡直就是藝術品,小雕太棒了。”

【咱們素不相識,你今天就已經要嫉妒死我嗎嗚嗚……】

【我真受不了了,舉報舉報!】

林千俞心情雀躍,這種開心是不能用言語形容的。

她有一種被小雕放在心上的感覺。

把羽毛扇放在最醒目的地方,與林千俞視線齊平,不用抬頭,轉個身就能看見。

收拾起家裡都很有動力。

其實隻一晚上沒回來,山洞沒什麼需要整理的地方。

但是畢竟裡麵不見光,林千俞還是喜歡趁著有太陽的時候把毛皮毯子和海綿墊拿出去曬一曬。

這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陽光的味道。

還有西瓜,在這種環境下也不能久放。

林千俞往河水裡扔了兩個。

等把山洞裡該曬的東西都拿出去掛好,最後一點肉處理完,再回去把西瓜撈上來。

外表摸起來是涼涼的,但是沒井水泡的那麼冰。

現在外麵大太陽的,河水能把西瓜泡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林千俞把一顆西瓜削了點皮,外麵那層綠色的給削掉,這樣小熊整顆抱著吃更方便。

剩下的分切成塊,先給小鹿喂上。

林千俞抿了口涼白開,看外麵還沒有它們回來的身影。

切了西瓜,屋裡都是西瓜那清清爽爽的氣味,聞著就降溫消暑。

靠在門邊,林千俞手裡捏著扇子輕晃,小鹿在屋裡吃西瓜,平台上不見其他動物,這會靜悄悄的,隻能聽見刺耳的蟬鳴。

林千俞抬手用羽毛扇遮在額前,卻始終沒看見有毛茸茸回來,不由得呢喃道:“這是跑哪裡去捕獵了。”

“我出去找找它們吧,運氣好還能拍到花花捕獵的樣子。”林千俞想了想也沒有在家乾等著,出去時並沒有拿著羽毛扇,她怕不小心給弄壞了,就把羽毛扇留在山洞裡用,出去一頂草帽就夠。

而且家裡的榛子吃完了,出去路過還能摘點回來。

林千俞有點閒不住,放下背包就出門了。

她不像小動物們可以靠氣味來找人,林千俞找小動物就隻能在經常去的地方走幾圈,多數時間還是捕獵回來的小家夥們叼著獵物來找她。

“我們順著河邊往上遊走吧,小熊經常在河邊捕獵,小雕應該跟它在一起,花花的話應該再往上麵走。”林千俞在河邊認識的小動物還蠻多的,天氣太熱,樹上的鳥都懶得飛。

林千俞這次出來除了一頂草帽其他什麼都沒帶,輕裝上陣,打算幫毛茸茸一起把獵物帶回去。

隻是一路走上去,沒有小熊的蹤跡,感覺到了花豹的領地,也沒找到花豹的影子。

林千俞求助直播間,“你們有在其他嘉賓的直播間看見我家毛茸茸的蹤跡嗎?”

彈幕滿屏都是‘哈哈哈’和許多的問號刷屏。

【我在杭思思那好像看見花花往山上走了。】

勉強從這堆彈幕中找到可用信息,林千俞點點頭,“那我們也直接上山吧。”

沿著河邊往上,山路都好走了不少。

花豹的領地範圍太廣,這片山頭都是它的,也怪不得之前會有其他花豹組隊來搶地盤。

這麼大的領地誰不想來分一杯羹。

花花的戰鬥力在花豹裡也算頂尖的,以一敵二都不落下風。

走了不知道多久,還是沒看到花豹,倒是樹上的東西吸引了林千俞的注意力,“這有蛋黃果誒。”

蛋黃果算是熱帶名貴水果,質地像蛋黃且有香氣,最主要的是,它不僅僅是一種水果,還很容易填飽肚子。

林千俞不缺食物,便隻摘了兩個,“嘗嘗味道怎麼樣。”

外表看有點像是沒長熟的芒果,但無論是口感還是香味,都和芒果有很大區彆。

“這的蛋黃果還挺多。”林千俞琢磨著一會回來再摘,毛茸茸喜歡的話就多摘點回去,她吃著倒沒那麼喜歡。

比起這類水果,林千俞更喜歡酸甜清爽的果子。

林千俞慢慢吃著,時不時咬一口,“這上麵我好像還是第一次來。”

倒也不用擔心有危險,這是花花的領地,隻要小心地上可能會隨時竄出來的蛇蟲就行。

從根部斷開的大樹橫在地上,樹上的鳥巢未能幸免於難。

倒扣在地上,裡麵的鳥蛋碎裂,不知道這樹什麼時候倒的,蛋殼還在,裡麵蛋黃蛋清不知道是被彆的動物吃了,還是已經爛沒了。

雨林是觀鳥愛好者的野性天堂。

這裡的鳥種類很多,不乏一些世界保護級的,隨便在空中飛,林千俞在半山腰的時候都曾看到過幾隻。

越往上走,枝繁葉茂的大樹更適合鳥類築巢。

“好可惜都碎了。”林千俞繞過幾個看起來是被風吹到地上的鳥巢,在不遠處的樹下看到有鳥在動。

兩隻鳥脖頸相抵,它們都是綠色的,幾乎和草地融為一體,走的近了才能看清。

察覺到有人靠近,兩隻鳥齊齊抬頭,看了一眼,展開翅膀就要走,但是又有所顧忌似的,焦急不已,最後掙紮不下,乾脆張開翅膀擋住林千俞不讓她靠近。

這兩隻鳥一前一後,做保護姿態。

林千俞看著它這身標誌性的羽毛,沉吟半晌,“波多黎各亞馬遜鸚鵡?”

【臥槽!我居然能看到活的!】

【牛逼……林姐的直播間萬物皆有可能出現。】

【上次在直播間觀察赤尾陸雕的教授還在嗎?你好像又有新的觀察對象了,快出來上班給科普啦!!!】

……

波多黎各亞馬遜鸚鵡是跟赤尾陸雕一樣,早就列入極危物種之一。

這種鳥全球僅存一百隻,網上還是很久之前的記錄,現在還有多少隻尚存於世誰也不知道。

看出它的警惕,林千俞沒有再往前走,而是就地蹲下來,縮小自己的身形,放輕了聲音問它:“鳥蛋掉了嗎?”

她看見鸚鵡身後擋著的是什麼。

“咕嚕!”

鸚鵡可以發出十幾種不同的聲音,每種聲音都表達不同的意思。

但林千俞不用依靠這些去猜。

她認真的說:“我可以幫你把鳥蛋放回去,你自己不能把它帶回去對嗎?”

如果可以,它也不會在下麵站這麼久,哪怕有人來了都不走。

“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林千俞隻一味的跟它聊天,沒有靠近。

鸚鵡打量著她,對於能聽懂人類說話的這件事而感到奇怪。

“在下麵待太久會對鳥蛋不好吧。”林千俞不太懂鳥蛋孵化裡麵的學問,卻知道,在陰濕的草地上不會有利於鳥蛋孵化。

似乎是再斟酌,也像是在考慮林千俞的話。

鸚鵡很謹慎,林千俞也不著急。

她但凡表現出急切的樣子,鸚鵡都有可能跟她魚死網破。

就這樣僵持許久,鸚鵡往旁邊走了走,將鳥蛋暴露在林千俞麵前。

見狀,林千俞也鬆了一口氣,救一枚鳥蛋說不定能讓世界上的波多黎各亞馬遜鸚鵡再多一隻。

她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鳥蛋托到掌心,指著上麵問道:“是這棵樹嗎?”

鸚鵡點點頭。

穩妥起見,林千俞把鳥蛋放進了口袋,還把拉鏈給拉上,完全杜絕爬樹到一半鳥蛋掉下來的可能。

也是鸚鵡運氣好,上了樹林千俞才發現,緊鄰著這棵樹旁邊就是斷崖,但凡這風再大一點,都有可能直接吹下去。

把鳥蛋放進去,出乎意料的是,裡麵的鳥蛋還不少。

林千俞說:“有時間換個位置築巢吧,這裡太危險了。”

“咕嚕……”

聽它同意了,林千俞也稍稍放下心。

其中一隻鸚鵡落進鳥巢,友好的蹭了蹭林千俞指尖。

“好啦,我也得走了。”這麼一耽擱,時間也過去了許久。

林千俞繞開有鳥巢的樹枝,一手扶著樹乾,踩著下麵的樹枝往下跳。

然而,在她落腳的瞬間,鸚鵡突然驚叫一聲衝過來,林千俞側頭就看見一條綠色的蛇躲在枝葉間朝她張開嘴。

林千俞直接捏著脖子甩開,卻在瞬間失去平衡。

同時腳下的樹枝‘哢嚓’一聲,林千俞失重掉下去,她當即伸手試圖抓住樹枝卻也緊接著斷開。

這什麼破樹。

林千俞反手握住石頭,堪堪握住斷崖邊緣,腳踩在斜坡,卻滑的使不上力氣。

兩隻鸚鵡也驚慌不已,衝過來爪子勾住她衣服用力拍打翅膀。

但對於鸚鵡來說,再瘦的人都不可能拎著飛起來。

“沒事,你們回去吧。”林千俞往下看了一眼,還不算很高,下麵有平台可以墊腳。

鸚鵡猶猶豫豫,林千俞說:“放心。”

在鸚鵡放開的同時,林千俞鬆開抓著石頭的手,順著斜坡滑下,一個靈巧的翻身在突出的平台上落地。

眼見著林千俞落地,直播間總算敢發彈幕。

【嚇死我了!!!】

【我的媽,剛才我連呼吸都不敢,生怕一喘氣林姐就摔死了。】

【該說不說,這動作挺帥啊,我打十分。】

往上走是回不去了,林千俞隻能順著平台和崖邊的突起往下跳。

連著過了幾個斜坡,林千俞的麵色越來越白,唇上的血色儘失,那種來自身體的無力感,精神沒感覺到極限,但是身體已經有點撐不住的感覺。

但都已經走到這了,林千俞咬著牙走完最後這段路。

在落地的瞬間,她腳步一個踉蹌,勉強撐住旁邊的樹才沒倒下去。

可眼前卻是陣陣發黑,額頭上也冒出了虛汗。

林千俞不禁想到,她這算不算走了下山的捷徑?

最重要的是……這裡是哪啊?

環顧四周,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林千俞連著咳了好幾聲,下落的過程中衣服難免受到剮蹭,手臂上也有了小塊擦傷。

也顧不上什麼,林千俞感覺不太好,找了個相對空曠的地方,給導演發了自己的位置。

正欲坐下,腳下卻突然一滑。

“?!”

林千俞當機立斷雙手抱頭,順勢滾落下去,腦袋陣陣發昏,突然間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軟乎乎的不像是牆。

意識模糊,就連睜開眼睛的動作都格外困難。

恍惚間,林千俞好像看見了一座毛茸茸的大山。

下一刻,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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