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麵上的?字是?——死。
雖然不是?在意料之外,但翟靳聿還?是?皺了一下眉頭?。
張文蓮失蹤已經超過一個星期。
報案人報案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四天,卻沒有查到任何?張文蓮離開北城的?痕跡。
她就像是?在北城憑空蒸發了。
現在會是?這個結果,翟靳聿也並不意外。
正在此時,隻聽?到薑蘇忽然驚咦了一聲。
翟靳聿看向那塊死鏡,也微微一驚,那飄向死鏡的?煙霧並沒有就此散去,而是?輕飄飄的?落在了鏡麵上,緩緩地盤旋著,這景象太過奇異,再加上薑蘇剛才那有些訝異的?反應,翟靳聿猜這並不是?什麼正常現象。
“她是?什麼人?”薑蘇突然轉頭?問他。
“她失蹤了。而且失蹤的?很蹊蹺,我們現在正在調查這起案子。”翟靳聿問:“你發現了什麼?”
“她怨氣很重。”薑蘇解釋道:“一般來?說,人如果是?自然死亡或者是?意外身亡,都不會生出怨氣,但如果這人死的?冤枉,或者是?被人用殘忍的?手段害死,那這人死後會凝聚出很大的?怨氣,如果這人生前性格溫順,那這股怨氣也不會作?惡,會逐漸消散,成為那一方的?一部分,如果死的?人多?了,怨氣重了,那這一片地方久而久之就會成為一片惡土。但如果這人生前凶悍,最後極有可能化?作?厲鬼作?惡。”
薑蘇眯了眯眼:“憑著這股怨氣,現在想要找到她,就要少費很多?功夫了。”
沒有耽誤時間。
薑蘇又拿出一麵鏡子,這回這塊鏡子就不是?普通的?兩元店廉價小鏡子了,而是?一塊手掌大,鑲在青銅器裡的?銅鏡,銅鏡背麵的?青銅器上雕刻著複雜的?圖案,乍看上去像是?某種動物,但是?如果細看,又會覺得是?某種古老的?字體。
薑蘇將這小銅鏡放在桌麵上,然後雙手結印,兩根食指緊貼在一起直豎出去,指向那麵“死鏡”,她手指向的?方向緩緩轉移到那塊小銅鏡上,而那盤旋在“死鏡”上的?怨氣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順著薑蘇的?手指移動的?方向變成一縷長長
的?細煙緩緩朝著那麵銅鏡上移動,而那接觸到銅鏡的?怨氣,居然像是?穿透了鏡子,又像是?被鏡子吞噬了,前後大概隻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死鏡上的?怨氣就全都轉移到了銅鏡上,被銅鏡“吞噬”的?一乾二淨。
薑蘇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用食指插進瓶口?攪了一圈,然後拿出來?,手指頭?上裹上了一層粘稠鮮紅的?液體,看起來?像是?血,她拿起那麵銅鏡,然後在銅鏡上畫了一道符,把怨氣封在了裡頭?。
“給我紙。”薑蘇翹著那根上麵還?有殘留血跡的?食指。
翟靳聿從?紙巾盒裡抽了一張紙,然後不輕不重的?抓住薑蘇的?手腕,用紙巾裹住她的?食指,細細的?擦拭乾淨。
薑蘇愣了一下,抬眼看他,翟靳聿卻隻是?低頭?擦她的?手指,她又低頭?看他的?手,她才注意到翟靳聿的?手生的?特彆好?看,她很少見男人長這樣好?看的?手:手指很長,指頭?是?尖的?,指甲都是?非常好?看的?形狀,生的?一點也不笨拙,手背上可以看到他皮膚下微微透出來?的?筋脈,骨節分明,瘦長卻很有力量,她隱約覺得這樣一雙手似乎在彆的?人身上看見過。
翟靳聿把薑蘇的?手指擦乾淨以後自然的?放開了她的?手腕,那瑩潤綿軟的?手感還?殘留在掌心,她的?手腕就細細一條,他一圈攥著還?有許多?空餘,看著像是?隻有骨頭?,手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摸上去才知?道異常的?綿軟,像她撒嬌的?時候,聲音也綿綿軟軟。也不知?道她的?骨頭?有多?細,像是?輕輕一折就能折斷了。他把紙巾抓成一團,想要破壞掉那種手感,抬手隨手丟進垃圾桶裡,然後才抬眼看她,語氣並無異樣:“接下來?要準備什麼?”
薑蘇也回過神來?。
“本來?要她的?貼身物品,現在有了她的?怨氣,那些東西就都不需要了。”
“你那塊小鏡子,有什麼特彆的?嗎?”翟靳聿忽然問。
薑蘇小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說:“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寶貝!”
這塊鏡子跟了她上千年了,是?她從?一個天師手裡贏回來?的?
,具體年份她沒有考究,但是?好?說也有個小幾千年。
被她丟了無數次,又被她無數次找回來?。
不說它的?神奇之處,隻說它本身的?曆史價值,放到市麵上去,也能隨隨便便賣個幾千萬上億。
這是?唯一還?在薑蘇手裡的?寶貝了。
薑蘇這雙手擁有過無數的?奇珍異寶,但是?現在還?留在她身邊的?,也就這一塊小鏡子。
翟靳聿看著她驕傲的?抬高了下巴,眼睛裡飛快的?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轉瞬即逝,他並不追問那塊鏡子,而是?回到正題:“什麼時候可以查她的?位置?”
薑蘇抓過翟靳聿的?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8:38。然後走?出陽台看了一眼天上半圓的?月亮,手指掐算了幾下,轉身對翟靳聿說:“再等等,現在這個時間還?不夠陰。”
然後回到客廳,把東西都丟進小箱子裡。
動作?非常隨意,老孫碼的?整整齊齊的?東西被薑蘇隨意擺放的?歪歪扭扭堆積在一起。
翟靳聿在一邊看的?皺眉,他蹲下來?,問:“介意我碰這些東西嗎?”
薑蘇疑惑的?看著他。
“太亂了。”翟靳聿說,然後伸手把薑蘇隨便亂丟進去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一一擺放好?。
薑蘇的?生活習慣是?真的?很不好?。
起床了以後被子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翟靳聿偶爾路過主臥門口?,如果沒關門的?話,都能看到床上偶爾呈麻花狀、偶爾呈團狀的?被子,完全想象不到薑蘇晚上睡覺到底是?怎麼睡的?,才能把被子睡成那個模樣。
薑蘇就蹲在那裡看著翟靳聿整理?,由衷的?誇獎道:“翟叔叔,你的?手真好?看。”
白、瘦、長、而有力量,活動起來?的?時候更有一種異常的?美感。
翟靳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並不覺得有哪裡好?看,然後目光移到薑蘇的?手上,覺得她的?手才是?真的?好?看,手指長長,纖纖細細、白白嫩嫩,軟軟綿綿的?,讓人很想握在手裡捏一捏是?不是?真實的?手感和想象中一樣軟......
翟靳聿忽地彆開了目光。
薑蘇納罕道:“翟叔叔,你耳朵怎麼那麼紅?
”
翟靳聿臉上不動聲色,把箱子蓋了起來?:“凍瘡。”
薑蘇:“......”
——
到今天最陰的?時辰還?有好?幾個小時。
薑蘇打?開了電視拿著遙控調台。
“我先去洗澡。”翟靳聿說。
薑蘇點點頭?,眼睛沒離開電視,以示自己並不會偷看的?決心。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薑蘇內心有些蠢蠢欲動,但是?想到翟靳聿的?感知?太敏銳,隻能遺憾作?罷。
翟靳聿洗完澡出來?,坐在單人沙發上擦頭?發,眼睛看著電視,他最近在薑蘇的?耳濡目染下,似乎有點能夠看得懂這些綜藝節目的?笑點了。
薑蘇正好?歪在這邊斜躺著,眼睛不住的?往翟靳聿身上飄,翟靳聿剛洗完澡身上似乎還?帶著蒸騰的?熱氣,現在天氣雖然還?不算是?能穿短袖的?程度,但是?翟靳聿卻隻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他擦頭?發的?時候手臂抬起,微微隆起卻並不誇張的?肌肉線條讓薑蘇有些口?乾舌燥。
她有點浮想聯翩了,想想她都禁欲好?久了。
她更喜歡掌控男人的?靈魂而非**。
和女人從?古至今都對身材有著極高的?要求不同,男人從?古到今就沒有幾個對自己的?身材有太高要求的?。
就算是?身材適當的?男人,身上的?肉也是?軟軟綿綿,鬆鬆垮垮。
有的?則過分追求視覺效果,把自己弄得跟石頭?成精一樣。
但是?翟靳聿的?**卻剛剛好?,好?到讓她忍不住想要主動撲上去了。
要是?換了彆的?男人,她現在撲上去十?有**就能成其好?事。
可那裡坐著的?是?翟靳聿。
瞧瞧人這名字起的?,靳聿=禁欲。
好?像他天生就是?個六根清淨的?泥菩薩。
她要是?現在把持不住撲上去,翟靳聿十?有**會把她從?十?二樓丟下去。
真是?好?不遺憾。
為了轉移注意力,薑蘇艱難地把目光從?翟靳聿身上移開,努力的?把注意力放到了電視裡的?綜藝節目上去,結果一看,頓時樂了,這期的?嘉賓居然有黎術!
黎術向來?不喜歡參加這種戶外真人秀,嫌累、嫌無聊。
薑
蘇猜想,他肯定是?看上哪個女明星,為了創造機會才接的?這檔節目。
薑蘇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
翟靳聿也暗中鬆了口?氣。
薑蘇沒能瞧見,她剛才火熱的?眼神都把翟靳聿的?耳朵給看紅了。
那道很有壓迫力的?視線一轉開,翟靳聿頓時心中微微一鬆。
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從?電視上轉移到了薑蘇的?身上。
薑蘇沒形沒狀的?斜躺在那裡,身上穿著他買的?那件白色的?睡裙,睡裙的?長度是?到小腿的?,現在卻卷曲在她的?膝蓋上方,露出了交疊在一起的?兩條白的?晃人眼的?纖細瑩潤的?小腿,她的?腳大概隻能穿三十?五碼的?鞋子,小小的?,白白嫩嫩......
翟靳聿心中突然一凜,猛地彆開了目光。
心裡像是?被什麼灼了一下,燙的?厲害,一直蔓延到臉上。
——
11:20分。
薑蘇打?了個哈欠,把電視關了,從?沙發上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到時間了。”
翟靳聿起身把她的?箱子提了過來?,看著不大的?箱子,提起來?卻十?分沉重。
“提到陽台上去。”薑蘇說。
翟靳聿就拎著箱子到了陽台。
薑蘇蹲下來?,把箱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