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夾襖大媽樂的合不攏嘴:“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地,怎麼那麼會說話啊!”
薑蘇又從這一桌牌友嘴裡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下午下來在她的刻意放水下也就輸了兩三百。
可以說非常劃算了。
大媽們還意猶未儘的讓她多玩會兒,薑蘇借口肚子餓,帶著翟靳聿走了。
翟靳聿從麻將館出來以後就給在倉鎮外的?事打電話,把他得到的信息都轉述給了他們,讓他們去邵西調查張文蓮的事,而他和薑蘇則繼續留在倉鎮。
——
從靈堂經過的時候,之前沒注意,這會兒翟靳聿才看到那祭台上原本擺著?的女孩兒的遺照不見了。
“她的遺照不見了。”翟靳聿一邊進屋一邊說。
他似乎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但是說的話卻隻有他和薑蘇能聽得到。
薑蘇往那邊看了一眼,上麵果然沒了那女孩兒的照片,那周鵬的照片還?好端端的擺在那兒。下午出去的時候沒注意,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撤下來的,隻是他們現在在這兒,她難免想到照片撤下來是不是和他們有關。
她還在想緣由。
翟靳聿已經把線索都串聯了起來:“之前我們和曾雄去後山爬山,他急匆匆的跑了下來。”
薑蘇看了他一眼,也想到了些什麼,隻是這靈堂四周到處都是人,薑蘇說:“我們上樓再說。”
翟靳聿跟在她後麵上了樓。
周正光算是有心了,給他們安排的是一間單獨的房間,並不是餐廳,裡麵的圓餐桌也是臨時擺進?去的,像是中餐廳裡的包廂。
翟靳聿後麵進來,把門關上了。
薑蘇落座,說:“我曾經在北城碰見過曾雄一次,就是那次你準許我出去的那一天,我去商場,碰見他了。當時他帶著一個女孩兒在商場裡買衣服。”
“我之前看到靈堂裡那個女孩兒的照片,隻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剛剛我看到照片不見了,卻突然想起來了。”薑蘇微微眯了眯眼:“那天曾雄帶去商場的那個女孩子,好像就是今天這個被配陰婚的女孩。”
翟靳聿麵色凝重:“也就是說除了張文蓮外,可能還有?更多的受害者。”
薑蘇說:“他們下葬要等
到晚上十二點,吃完飯,我去外麵轉轉,看能不能遇到這個女孩兒的鬼魂。”
翟靳聿說:“好。我和你一起去。”
話音剛落。
門把就被人從外麵擰了一下。
翟靳聿和薑蘇同時看向門口。
翟靳聿進來的時候把門反鎖了,那人並沒有?擰開門,於是改為敲門。
翟靳聿下意識看了薑蘇一眼,然後起身過去,把門打開。
瞎眼老頭站在門口,一隻眼睛往上看了他一眼,然後從翟靳聿的身體和門框之間的間隙中望進?去,看到了薑蘇,薑蘇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也正看著?他,一雙眼睛通透又冰冷,竟像是能夠看穿人的內心。
翟靳聿不動聲色的往旁邊一靠,擋住了瞎眼老頭窺探的視線:“有?事嗎?”
“能讓我進?去嗎?”瞎眼老頭說:“我有?話想跟這個小姑娘說。”
翟靳聿冷凝著?臉。
薑蘇卻說:“讓他進?來吧。”
翟靳聿不知道薑蘇作何打算,雖然不希望她和這個危險性很高?的瞎眼老頭近距離接觸,但是薑蘇既然說話了,那肯定有?她自己的計較,於是先瞎眼老頭一步,轉身走進去,就站到了薑蘇的身邊,渾身的肌肉都在蓄勢待發,把薑蘇完全納在自己的保護之下。
瞎眼老頭似乎渾然察覺不到翟靳聿對他的不歡迎。
他沒坐,而是看著?薑蘇,渾濁的眼睛裡帶著一股深沉:“小姑娘,介不介意我說幾句話?”
薑蘇笑:“我都讓你進?來了,你要說話,當然不會不讓你說。”
瞎眼老頭說:“你知道我是誰吧?”
薑蘇笑容微微小了點,但不慌不忙:“我今天去麻將館聽說了,你是個陰媒。”
瞎眼老頭說:“我不僅是個陰媒,而且還?會算命看相。”
薑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我也聽說了,而且本地的人都說你很靈呢。怎麼?你要給我看相?”
“我之前在靈堂前麵看到你就已經看出來了,但是外麵人多眼雜,我不好說。但是怕害了你,現在才來找你。”瞎眼老頭故作深沉:“就是怕說出來嚇著?你。”
薑蘇笑的更燦爛了:“沒事兒啊,你說說看,我從小長到大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呢。”
準確來說,
是她知道自己不會死之後,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她害怕了。
瞎眼老頭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我看你印堂發黑,是大凶之兆,你近來可能有血光之災!而且還?極有?可能會禍及性命!”
薑蘇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從古到今,她接觸過的算命先生?可以說不計其數,其中半數以上都是濫竽充數之輩,卻也有?那麼一兩個,人之前世因果,今生?前程,生?劫、死劫,都隻在他掐指一算間。也有?夜觀星象就能斷一國存亡的術士。
但是卻從未有人,能看出她的麵相如何。
她沒有?前世,亦沒有?來生。
她的臉對於算命先生?來說,就是一本無字天書。
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