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蘇聯係不?到黎術,就?打電話給了翟靳聿。
沒想到翟靳聿也在關注黎術的動向,黎術一出事,翟靳聿就?已?經開?始查了。
翟靳聿說:“因為黎術身份特?殊,現在已?經轉移到了妖管局下的監獄。警察在搜查他名下住宅的時候的確發?現了大量毒品,但是黎術說他不?知道毒品來源,也不?知道他家裡為什麼會有毒品。人類的毒品對妖怪不?產生作用,但是警察的確是從他家裡搜出的毒品。就?算最後查清楚毒品來源於黎術無關,但至少?這段時間,他隻能待在監獄裡不?得脫身了。”
翟靳聿的語氣也有幾分凝重:“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的確有人想對付你。先是黑術,再是黎術,一連砍掉你的得力幫手。”
並非直接除掉他們。
因為想要除掉黑術和黎術,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但是卻能讓他們在短時間之內騰不?出手來。
就?算這時候薑蘇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也沒有辦法及時趕來。
黎術在娛樂圈經營那麼久,背靠大公司,實力雄厚,黎術又?八麵玲瓏人脈甚廣,再加上他自身的確沒有吸毒,藏毒這一項罪名,想要壓在他頭上也並不?是那麼容易,隻怕現在已?經有各方麵的人開?始動作遊走替他洗清了,困得了他一時,卻困不?了太久。
黑術現在更是還不?知道潛藏在哪個角落,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那麼如果他們要對薑蘇動手,時間絕對不?會拖得太長。
讓薑蘇一個人,翟靳聿放心不?下。
“我現在過?去?接你。”翟靳聿頓了一頓,說:“或者我帶行?李過?去?找你。”
薑蘇:“......”
老孫她不?太擔心,他就?是個算命先生,沒什麼彆的本事,如果他們想要對付的是她,老孫他們應該不?會放在眼裡。
她如果留在這兒,要是真動起手來,反倒會波及到老孫。
於是薑蘇果斷選擇了前?者。
薑蘇沒有瞞著老孫。
而是把她和翟靳聿的猜測都?告訴了老孫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老孫一邊給薑蘇收拾東西?一邊心裡又?有些埋怨自己。
他除了能照顧薑
蘇的生活起居,給她做幾頓飯,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連被?人當做絆腳石的資格都?沒有。
又?是自責,又?是擔心薑蘇的安全?。
“彆擔心我。”薑蘇見老孫臉色不?好,就?寬慰他:“反正無論怎麼樣我都?死不?了。”
她自己都?不?擔心自己,隻是有些煩躁被?人這麼算計,還牽連到身邊的人。
老孫看著她勉強笑笑,薑蘇哪裡知道他的想法,他當然知道她死不?了,可是卻不?願意她吃一丁半點的苦頭。
“你彆總想著自己死不?了就?胡來,到頭來吃苦受罪的還是你。”他如長輩一般告誡她。
“知道了知道了。”薑蘇語氣卻帶著幾分敷衍,然後說:“你自己在家裡小心些,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就?把陣法啟動起來,然後給我打電話。”
翟靳聿的車停在了外麵。
老孫搶過?薑蘇手裡的兩隻箱子拎了出去?。
翟靳聿上了台階,從老孫手裡接過?箱子,行?李箱放在後車廂,薑蘇的“工具箱”則放在車後座。
老孫沒有說太多,隻是鄭重的對翟靳聿說:“翟隊長。薑蘇就?交給你了。”
翟靳聿同?樣鄭重:“我會保護好她。”
薑蘇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翟靳聿把副駕的車門打開?,薑蘇坐進去?,把車窗降下來對老孫說:“最近就?彆出攤了,無聊就?讓小胖過?來陪陪你。我看他是誠心想學,你就?收了他吧。”
老孫說:“我知道了,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
“那我們先走了。”翟靳聿對老孫說。
“走吧。”老孫說。
翟靳聿這才上車,發?動車子駛離了這條巷子。
老孫就?站在院門口的台階上望著,一直望到那車子開?了出去?,他才終於讓淚濕了眼眶,他在心裡埋怨自己,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薑蘇的事情,他永遠都?幫不?上忙,他多想除了給薑蘇倒茶做飯以外,還能給她做點彆的什麼。
——
到了翟靳聿家門口。
薑蘇笑嘻嘻的:“我又?回?來啦。”
翟靳聿卻被?她提醒她當初的不?辭而彆,低睨她一眼,然後按下密碼開?門。
薑蘇輕車熟路的進了主臥,結果發
?現裡頭和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翟靳聿把箱子拎進來,淡淡的說:“你走了以後我沒動這間臥室。”
薑蘇假裝沒聽出翟靳聿語氣裡的異樣,反身摟住他,仰頭看他,誇張的說:“哇,翟叔叔你好厲害啊!居然知道我還會回?來。”
翟靳聿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還是忍不?住軟化了,也舍不?得推開?她,就?讓她抱著。
薑蘇笑眯眯的問:“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上班嗎?”
翟靳聿淡淡的說:“我明天去?局裡申請休假。你在家裡等我。”
薑蘇驚訝的看著他:“啊?”
翟靳聿解釋說:“我以前?累積了很多節假日的假期。正好這次休了。”
“另外我已?經讓二叔幫我在查魏秦的來曆。”
薑蘇愣了一下:“魏秦?是誰?”
“現任妖管局局長。”翟靳聿說:“他和那隻變色龍的關係密切,有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薑蘇沒想到翟靳聿不?聲不?響的居然在暗地裡做了那麼多。
“翟叔叔,你真好。”
薑蘇抱緊他。
“油嘴滑舌。”翟靳聿表麵上對她的“讚美”並不?買賬,嘴角卻控製不?住的往上翹了一翹。
隨後薑蘇打開?了自己吃飯的箱子,在客廳趴著開?始畫符。
翟靳聿洗完澡出來,看到薑蘇還跪坐在地毯上,手裡拿著一隻毛筆,正在奮筆疾書,她右手邊一疊空白的黃紙,左手邊則是一疊已?經寫好的符,看那些黃紙上的符咒,繁複無比,但是每一張幾乎都?一模一樣,仿佛是印刷出來的,再看薑蘇畫符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好像閉著眼都?能畫出來,能夠有這種效果,隻怕是畫了成千上萬張才能達到。
“這些全?都?要畫完?”翟靳聿看了一眼她右手邊那厚厚一疊的裁剪成巴掌大小的空白黃紙說道。
“嗯啊。”薑蘇頭都?不?抬,一邊畫一邊說:“有備無患。”
翟靳聿就?在她旁邊坐下來,看她畫符。
看著看著,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的臉上。
薑蘇長得十分漂亮。
他還記得在北城高中?的初見。
符紙燃燒起來時,她那雙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美的驚心動魄。
而此
時她低垂著眼。
長長的睫毛覆住她的眼睛。
她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畫符的時候無比的專注。
翟靳聿忍不?住有些失神。
以前?總有人問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
他沒有一個既定的標準。
但是卻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薑蘇這樣的。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
隻是叫他一聲,他的心就?會軟了。
要是對他笑,他就?覺得自己的整片天都?亮了。
想要為她做任何事。
“翟叔叔。”薑蘇忽然抬頭看他。
“嗯?”翟靳聿回?過?神來,無論內心如何波瀾起伏,俊美的臉上依舊一片古井無波。
薑蘇歪著頭,很認真的問他:“今天晚上我們要不?要一起睡啊?”
古井無風掀起波瀾。
翟靳聿僵了一下,默了一默:“......你剛才說什麼?”
——
與?此同?時。
高層建築中?的男人手裡拿著酒杯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正在聽曼麗彙報情況。
“暫時還沒有發?現黑術的蹤跡,之前?我們查探到他的地址,但是等我們趕到那裡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裡了。”曼麗說。
男人麵無表情:“畢竟是度過?一次劫的大妖怪,雖然精魄受損,但是也遠比你們想象中?要厲害的多。繼續監控他的動向,我不?需要他的命,隻需要牽製住他,不?要讓他來壞我的事。”
“黎術那邊也有點麻煩。”曼麗繼續說道:“現在已?經有各方麵的人都?在活動,想要把黎術從局裡撈出去?了。”
男人麵無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隱含譏諷的冷笑:“她真是學聰明了。”
曼麗不?喜歡男人這副對薑蘇的以前?很了解的樣子。
男人卻接著問道:“她呢。”
曼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覺得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都?變得溫柔了。
但是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可以保證他再也溫柔不?起來。
“翟靳聿把她接走了。”
男人拿著酒杯的手驀地收緊了,聲線冰冷,卻不?像剛才那樣平靜:“接走?接去?哪裡?”
“翟靳聿的家裡。”曼麗眼神裡閃過?惡意,聲音卻並無異樣,說道:“根據調查顯示
,之前?薑蘇就?已?經和翟靳聿同?居過?一段時間。”
“哢嚓——”
男人手裡的酒杯裂開?了裂紋。
“翟、靳、聿。”
他一字一頓的叫出這個名字,眼神冰涼刺骨,半晌,又?忽的一笑,大拇指摩挲著杯子上的裂紋,冷冷道:“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是知道了真相,會有什麼反應。”
曼麗臉上浮起惡意的笑。
她也很想知道。
——
薑蘇終於花了一個多小時把符全?都?寫完了。
她雖然經常會多寫一些符隨時備用,但是卻很少?一次性寫那麼多,但是預感到即將有一場大戰要打,所以才打算準備的充足一點。
一個多小時寫下來,手腕都?酸了。
她把手朝翟靳聿伸過?去?。
“翟叔叔,我手疼,你給我揉揉嘛。”
翟靳聿看她一眼,然後低頭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揉按。
薑蘇看著瘦的沒一點肉,但實際上,她骨頭細,手腕看著細,但其實都?是肉,摸上去?跟沒骨頭似的。
翟靳聿心無雜念的給她揉手腕。
薑蘇卻偏要撩撥他,慢慢慢慢地挪了過?來,緊挨著翟靳聿,把尖尖的下巴戳在他的胳膊上,一雙桃花眼朝他放電。
翟靳聿不?看她。
“翟叔叔~”薑蘇軟綿綿的叫他。
翟靳聿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她:“手不?疼了?”
“疼呢~”薑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