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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駕回京的事情有相應的官員督辦,時延難得地清閒,手邊除了奏折,還有一本經書,時延閒來無事,倒也翻閱了幾頁。
沒一會兒就聽見了外麵的嘈雜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玉州回來了,隻是時延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會回來,也許沒帶回去什麼信息,還得再在他身邊待一段日子。
沒人教玉州規矩,他在獵宮裡的身份有些不清不楚的,時延沒有發話,他就不算主子,但也沒有人敢把他當奴才,所以他咋咋呼呼往時延寢宮來的時候,也沒人敢阻攔。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玉州推開門,獻寶一樣把自己從山裡挖回來的土給他看。
時延掀起眼皮,看著他臟兮兮的手上沾著泥土,晨起時梳好的發髻,上麵插著好幾片從山上帶回來的枯枝落葉。
“帶土回來乾什麼?讓我也嘗嘗?”
玉州鄭重地點頭:“這是我出生的地方的土,跟你分享。”他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報恩,所以就隻能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都分享給時延。
時延隻是淺淺地笑了笑:“我看過了,收起來吧。”
玉州笑起來,把自己帶回來的這一捧土放進了一邊的花盆裡,花盆裡種著玉州從獵宮哪個不知道名的角落裡挪過來的一株草,玉州像寶貝一樣種著,沒想到時延回來之後也沒給他扔掉。
他收好這些東西之後,才湊到時延的旁邊:“你是要出遠門了嗎?”
時延點頭:“不是出遠門,是回去。”
玉州有些懵懂:“你的家不在這裡嗎?”
時延隻是側頭看他,伸手撥下了與他腦袋上的枯葉,在拿下來的那一瞬間,又覺得那葉子似乎長在他頭上也沒什麼突兀。
他的家,似乎天下都是他的家,但他還是孤家寡人。
“去洗洗。”
玉州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縫裡都沾著泥,這些日子晴彩已經教了他很多東西,所以這會兒他就去找了晴彩準備好好洗一洗。
在玉州離開之後,一直在暗處跟著他的侍衛來到時延的跟前:“陛下。”
“說。”
“公子一個人上了山,好一會兒才停下,最後停在一棵大榕樹前麵,一個人在原地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
時延想起先前玉州說過的榕樹和石頭,問:“榕樹旁邊有石頭嗎?”
那侍衛點頭:“有的,很大一塊石頭,公子是坐在石頭上麵自說自話,說完之後又把所有銀兩都埋在了底下。”
“說了什麼?”
侍衛的臉木了木,他當時也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並沒有把玉州說的話聽完整:“公子先說要報恩,隨後,念了很久的經文。”
侍衛又補充道:“屬下已經留人守在原地了,若有可疑人員,定能一舉拿下。”
時延的目光落在盆裡玉州帶回來的泥土:“傳太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