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地上,小棗睡床。”玉州還是笑著,“就是有點點硬。”
屋子實在是小,玉州隻是讓時延看了看,就沒讓他進去,他說完了自己的事情,才去看時延:“你的事情都忙完了嗎?還要走嗎?”
時延還沒開口說話,他的身影被屋子的擋住,在旁人看來,這會兒在門口就隻有玉州一人。
“是你們說晚上要熱水沐浴的,那可要二十個銅板的。”說話的是小廚房的人。
玉州撓頭,下意識地走過去,朝著小廚房的人賣乖:“便宜一點嘛,等我有錢了補給你。”
這些話也都是小棗教他說的。
那人笑起來:“便宜點也不是不行嘛,不如你晚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陣劇烈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他這才看到了在房子陰影邊的人。
“陛下,陛下饒命啊!”
時延的憤怒在那人言語冒犯玉州的時候到達了頂峰:“把獵宮的宮人全部帶來。”
玉州趕緊拉住他:“不要啊,不要用這些小事去打擾管事,不然我們接下來幾天都要吃白菜葉子了!”
時延沒看他,沒一會兒獵宮中的留守的宮人都來到了這裡,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上,玉州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裡的小棗,他四處看了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小棗說過,彆人做什麼事情,他也要做什麼,於是在時延沒注意到他的時候,他趕緊跑到小棗的麵前,也跟著跪了下去。
時延隻是轉了個頭,身邊的人就不見了,他目光落在那一堆人裡,一眼就看到了玉州,他跪的姿勢比所有人都要標準,時延的眉皺得死緊,走到玉州的麵前把人提溜了起來。
行中沒有跟來,來的是時延的侍衛長:“帶他下去。”
玉州沒什麼反抗能力地被侍衛長帶了下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下一刻侍衛長聽見了玉州肚子咕嘟的聲音,他看著玉州跟幾天前比尖了不少的臉,從懷裡掏出快餅給他。
玉州驚喜地接了過來,發現這竟然是個肉餅!
與這裡的歲月靜好不一樣的是前院的腥風血雨。
時延冷眼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似乎是怕自己呼吸聲再大一點就能讓陛下心生不快。
行宮大總管也沒有想到時延會去而複返,若是他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放任底下的人對玉州不敬。事到如今,所有事情都抵賴不得,他們從玉州身上搶下來的衣裳還掛在他屋子裡。
“既然都不說話,那朕就說了。行宮所有宮人,全部杖殺。”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求饒聲此起彼伏,在後麵的玉州吃完了肉餅之後,也聽到了嘈雜聲,於是他想也沒想,便跑到時延的麵前。
行宮管事看到了玉州,立刻連滾帶爬地抱住玉州的腿:“公子,公子饒命啊。”
玉州還有些懵,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像他們一樣跪下開始哭了,在他遲疑的時候,時延朝他招手,他就掙開了總管,跑到時延的麵前:“他們怎麼在哭?”
“去收拾你的東西,要走了。”時延沒解答他的問題。
“可是他們在哭。”
時延看著玉州還是天真的麵孔,這張白紙已經被畫得有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