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延清了清嗓子:“這花是怎麼回事?”
玉州想說但又不敢說,於是把話題引開:“我應該過幾天就好了。”
時延想起今天來找他的目的:“想出去走走嗎?”
玉州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我們要出門嗎?”
“是,換身衣裳,帶你出去逛逛。”
時延剛解決完黔南水患的事情,就接到文相的告假,說是身體不適,近期可能都不能去上朝了。
時延收到了黔南傳來的消息,災民已經得到了安置,後續的工作也都在有序的進行,他這才有機會,去一趟相府,看看文相。
太醫回來說文相的情況很不好,約莫大限就在這幾日了。
時延和玉州都換上了常服,坐上了馬車,由禁衛軍侍衛長作陪,行中留在宮中,一路朝相府前去。
玉州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回出宮,一路上都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尤其是在馬車經過熱鬨的街區的時候,玉州恨不得把自己頭都掛在外麵。
時延把他拉回馬車裡:“等看完了文相,朕帶你出來逛。”
玉州哦了一聲,乖乖地坐回時延的身邊。
相府離皇宮不太遠,約莫是三刻鐘的時間,到相府的時候,文川並沒有出來迎接,而是相府的管家,文叔。
在相府門口文叔並沒有行大禮,關上門之後文叔才跪下。
“不必多禮,文相如何了?”
文叔頓了頓,才歎了口氣,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情況不是太好,昨夜太醫守了一夜,勉強算是度過凶險,今日相爺還是沒有醒過來,太醫說,若是今日相爺再醒不過來,就……”
玉州本來還想著要出去玩,除去吃好吃的,聽見文叔的話,他立刻站直了身體:“那你帶我們去看看他。”
文叔這才注意到陛下身邊的人,應該就是近來京城裡流傳的陛下身邊的那位公子。
“帶路吧。”
玉州越往內院裡走,他覺得空氣裡霧鳴山的味道就越重,尤其是在接近內院,霧鳴山的味道就縈繞在院子裡。
“時延,文相真的沒去過霧鳴山嗎?這裡到處都是霧鳴山的味道。”玉州湊到時延的身邊,輕聲說。
“文相確實沒有去過霧鳴山。”時延看著玉州,他不清楚玉州為什麼會對霧鳴山的味道這麼執著,但本能地想要信任他。
走到內院,玉州抬起眼,看到了一個人,他守在文相的床前,握著文相的手,聽到屋外的聲響之後,他的眼睛立刻睜開,帶著凶相看著來人。
玉州也看到了他,兩人四目相對,玉州剛想說話,時延就站咱他的前麵,隔斷了玉州和符心的視線。
“陛下,這是符公子,文相在今年除夕的時候在街邊撿到他,後來就留在了相府。”文叔趕緊走到符心的麵前,“符公子,這是陛下。”
符心的目光還留在玉州的身上,即使看不見,他也依然是看著玉州的方向:“參見陛下。”
“文相情況如何?”
符心不卑不亢:“大人一直沒有醒,太醫已經用了最烈的藥,若是大人今日還不醒的話,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玉州雙手握緊,這屋子裡有這麼多人,又這麼多味道,但他依然聞到了文川身上的,人之將死的味道。
太醫說的是對的,如果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