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援的江東四將看到太史慈遮的嚴嚴實實的口鼻,皆是心中暗罵,自己這邊都要被煙霧熏死了,你這樣和我們單挑?
挑個屁!
韓當大吼道:“你們用奸計欺騙,還想堂堂正正對決?”
“想得美!”
“一起上,把他殺了!”
說完韓當駕駛戰船,一馬當先對著太史慈戰船衝了過了,其他三人見狀,紛紛駕船跟上。
太史慈見了,冷笑道:“也好,既然你們不講道義,那休怪慈不客氣了!”
他一聲招呼,身後戰船紛紛搬出強弓硬弩,對著江東戰船射去,江東雖然拚命還擊,但還是漸漸落於下風。
韓當立在船頭,手持大弓對著太史慈連珠箭般射了過去,太史慈也是當下引弓還擊,兩人都是本陣營中的箭術翹楚,此時發性上來,一支支箭直往對方全身要害招呼,同時腳步連閃,躲避對方的箭矢,一時間鬥了個平分秋色。
雖然兩邊船隻不斷接近,形勢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知不覺間,韓當已經是遠遠超前於其他江東三將了。
韓當在孫堅孫策在世時,擔任的官職是先登校尉,這等於是每戰必衝鋒在前,所以他在江東武將中的地位也是極為超然,此時他衝在最前麵,全神貫注和太史慈對敵,倒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但周泰卻敏銳地發現了異常,他和韓當關係最好,看到太史慈身後的戰船重點射擊己方三人戰船,唯獨讓韓當漏了過去,當即醒悟過來,大聲吼道:“義公,小心中計!”
但他的聲音無法在嘈雜的戰場上傳過去,此時韓當戰船已經提到了極速,他射完了剩下三隻箭矢後,麵前數丈之處,已經是太史慈的船頭!
兩船絲毫沒有停頓,便狠狠撞在了一起,韓當早已經一躍而起,手中鐵槍順手在甲板上一點,借勢向著太史慈淩空撲去。
他人在半空,鐵槍已經直刺而下,籠罩了太史慈的上半身!
太史慈卻是手裡還有一支箭,他此時麵對來槍,卻沒有躲避,而是張臂卡拉開了大弓,對準了空中無法閃躲的韓當!
這一手完全出乎韓當意料之外,他真的沒有想到,太史慈見麵就和自己一換一,一箭換一槍!
他心中發狠,自己隻要不被射中麵門,你全身哪裡能抗住我一槍?
他正在這樣想著,卻發現太史慈微微蹲身,一個倒縱,身體急速往後飄去,拉著弓弦的手同時鬆了開來!
箭矢急速往韓當麵門射來,但太史慈的身體卻在遠離韓當刺出的槍尖!
韓當此時要麵對抉擇,要是將長槍投出,也許還能傷到太史慈,但是這樣一來,自己落地時候,就要空手麵對其他人的的圍攻!
想到這裡,韓當隻得把槍尖偏斜,向射來的箭矢格去,將其撥落,但這樣一來,刺向太史慈的一槍便無功而返了。
然而下一刻,隻聽崩的一聲,韓當瞬間睜大了眼睛,太史慈的手臂背後,還藏著一支箭矢,此時他幾乎是同一時間,將這第二支箭射了出來!
這種射法極為隱蔽,韓當回槍不及,眼看箭矢就要射中自己麵門,隻得竭力扭頭。
噗的一聲,他眼睜睜看著箭矢射中自己左肩,穿透皮甲刺了進去。
韓當撲通一聲落地,腳步踉蹌了幾下,差點跌倒在地,他眼看太史慈拔出背後雙戟衝了上來,肩膀鑽心的疼痛傳來,當下虎吼一聲,將箭杆啪的一聲折斷,勉力挺槍迎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先機,對方用的還是短兵,要是搶入自己長槍內圈,自己隻有任人魚肉的份,當下忍著疼痛將槍勢使開,要將太史慈逼在外圈。
太史慈其實剛才那兩箭,是其平生所學精髓,已經是催動秘法使出了全力,透支了不少精力,他此刻臉上血紅的顏色上來,催動全身血氣滾滾流動,全靠胸中一口氣憋著。
他眼見韓當雖然受傷,但應對極為迅速,也有些出乎預料之外,他此時正縱身往韓當槍勢範圍裡搶入,但先前力量透支,讓他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停滯,被韓當敏銳的抓注空子,一槍紮在了太史慈胸前盔甲上。
這一槍是韓當全力施為,太史慈隻覺喉頭一甜,登時一口血噴了出來,順勢對著韓當麵門灑去。
韓當不閃不避,反而是睜大了眼睛,這個時候閉眼,等於是將性命交在對麵手裡,他隻能賭血不會濺射到眼中!
呼呼呼,血點不停打在韓當臉上,終於有兩點濺入韓當眼睛。
韓當眼皮下意識合上,這一瞬間他就知道壞了,運氣不在自己這邊,而太史慈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在這一瞬間,他馬上做出了應對,雙手握住了鐵槍中段,將長槍當做短槍,連續向身前劃出了十幾道弧線,想要阻止太史慈搶入!
撲的一聲,韓當隻覺腳踝一痛,當即醒悟太史慈竟然攻的是自己下三路,此時他鐵槍探出,回槍不及,當即鬆開左手,猛地一肘砸下。
太史慈此時正蹲身劃開了韓當腳踝,還想反手出戟,去撩韓當胯下,猛然間背心一痛,已是被韓當曲肘砸中,當即身體下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反應很快,落地的時候往旁邊一滾,正好躲開了韓當回頭下紮的槍頭,槍尖順著太史慈額頭落下,在他的臉上劃開了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