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半島南部產良弓,所以三韓百濟兵士以弓箭手為主,這種士兵無論是在守城還是裝備成本上,都是性價比最高的,但如果被騎兵近身,便是一場災難。
百濟士兵在趙雲突入的那一刻,結局便已經注定,賴於朝鮮半島南端的山地地形,他們幾乎沒有接觸過成建製的騎兵,自然也沒有針對性的克製兵種。
先前袁熙船隊登陸攻城,用的都是步兵,騎兵則是藏於船艙,然後在黑夜中下船,到慰禮城側方的山地密林裡潛伏起來,所以百濟根本就不知道這支奇兵的存在。
即使知道,他們也沒有足以抵禦騎兵的重型步兵,畢竟全套鐵甲精兵,在百濟隻有王城禁衛才比得上,哪裡會用來打仗?
所以這些弓箭手在幽州鐵蹄洪流之下稍作抵抗,便化成了地麵上的不成形狀的血肉,他們驚恐的四散奔逃,此時袁熙後軍卻恰到好處的出現,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斷絕了他們的最後一絲希望。
而賈詡那邊,則是極為精準的帶著幾百名幽州幽州叛軍腳底抹油,往北麵山地逃去,當然,他一路衝開包圍,表麵是為後陣的百濟兵士表麵打開逃生通道,但百濟兵士跟著逃出百餘人後,這條通道便重新被袁熙軍掐斷了。
剩餘的千餘百濟兵士,在幽州騎兵和步兵的夾攻下,短短一刻鐘就傷亡大半,剩下的幾乎也都失去了鬥誌,紛紛跪地投降。
趙雲卻是沒有絲毫耽擱,他根本不管剩下的零星抵抗,而是把手一招,帶著騎兵旋風般衝向了江東軍所在的方向。
百濟兵士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主菜,當然是遠道而來,被地雷炸的七葷八素,至今沒有回複過來的江東軍!
此時碼頭經曆過一輪巨大的爆炸後,吳國兵士士氣瀕臨崩潰,但在隨後趕來的蔣欽徐盛指揮下,在很短的時間內重整旗鼓,繼續對著袁熙本陣攻來。
這決定無疑是正確的,江東軍雖然在爆炸中損失慘重,但尚有一戰之力,即使贏麵不高,但還是有翻盤甚至取勝的希望。
相反如果此時退走,等於是徹底放棄了這一絲希望,這對於勞師遠征的江東軍來說,不僅放棄了出發前的目標,更有可能在敵人的追擊下全軍覆滅,既然如此,還不如和對方拚了,就看這場生死,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想到這裡,蔣欽和徐盛對望一眼,同時挺起長槍,大吼出聲,帶著部下向袁熙軍兵陣衝去。
兩人身為主帥大將,對於士氣的提振是立竿見影的,江東本來也不缺悍勇之人,先前負傷倒地,尚有戰力的兵士都紛紛從地上爬起來,跟著衝了上去。
兩邊兵士狠狠撞在一起,再度上演了絞肉的生死搏殺。
一名江東士兵揮舞著短刀衝了上去,對麵長槍刺來,這江東軍眼疾手快,竟是單手抓住對麵槍杆,往後猛力一扯,對麵袁熙軍兵士連忙發力回拉,但這江東兵竟然瞬間腳步一縱,借著著對方的回拉之力,迅捷無比的撲了上來!
那袁熙軍槍兵猝不及防,被江東兵搶入懷中,眼見利刃對著自己腹部紮來,卻是不閃不避,雙手扔掉長槍,反去抓對方手臂。
江東兵猛力刺下,隻聽叮的一聲想,自己手臂反而被震得發麻,他瞬間反應過來,對麵腹部竟然都有內甲,凶虎士兵都是這麼富的嗎?
他一招失手,看到對麵手臂抓來,心中冷笑,當即刀鋒一豎,便去削對方手指,結果不知怎麼,對方把手一側,江東兵鋼刀砍在其手臂上,又被臂甲擋住。
兩刀連續砍在甲胄上,江東兵已經沒有了第三次機會,袁熙軍兵士早已經搶入懷中,絞住江東兵胳膊,發力一格,頓時喀喇一聲,江東兵關節錯位,鋼刀掉在地上。
那江東兵慘叫一聲,下意識抬腳去踢對方小腹,對方咧嘴一笑,單手掐住對麵腳踝,身體側蹲,另一隻手把住對麵另一隻腳,雙臂發力,竟然是生生將對麵舉了起來!
江東兵哪裡見過這種招數,雙手胡亂揮舞,下一刻天旋地轉,被對方倒了個個,頭下腳上往地上砸去。
那袁熙軍兵士生在北地,善於摔跤,這幾下下兔起鶻落,極為乾淨利落,他手臂順勢一抖,把江東兵身體斜著對準地麵,狠狠砸下!
砰的一聲,江東兵腦袋砸在地上,大部分衝擊力都在其側歪的脖子上爆發出來,隻聽喀喇一聲,江東兵脖子折斷,癱軟在地上。
那幽州兵見解決了對方,便俯身去撿地上長槍,卻是背上一痛,被後麵趕上來的江東兵偷襲刺了一刀。
這刀正好刺入甲胄縫隙,頓時血流不止,袁熙軍兵士大吼一聲,反手一肘,打的對方臉上鮮血四濺,倒跌出去。
袁熙軍兵士還沒來得喘氣,腳上又是一痛,他低頭看時,卻是被地上的一名江東傷兵砍中了腳踝,他一腳踢在對麵腦袋上,眼見對麵敵人源源不斷湧來,隻得拔出腰間環首刀迎了上去。
這種情景,在方圓數裡的戰場上時刻在上演,袁熙軍雖然兵甲強上不少,但江東兵仗著人多,源源不斷湧上來,數人圍毆一人,打定了以多勝少的主意。
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混亂,開始還在僵持,但隨著僥幸沒被炸死的丁奉和潘璋加入進來,袁熙本陣壓力陡然增大。
丁奉雙目赤紅,他舉著長刀,渾身浴血,直往袁熙旗幟奔來,大吼道:“凶虎!”
“看老子取你人頭!”
袁熙撥了撥手中弓弦,緩緩拉弓,瞄準丁奉一箭射出,丁奉聽到風聲,把頭一偏,箭矢擦著他的麵門飛過,他順著弓箭方向看到了袁熙,頓時從衣著上猜出對麵是誰,登時興奮大叫起來,“凶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