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家事(1 / 2)

袁譚當日和曹操結親,將女兒送到許都,結果還未成親,袁譚就和曹操翻臉,婚事告吹,袁譚女兒處境一下就尷尬起來。

後來袁熙用曹嵩換回了袁譚的屍首和女兒,也算是還了袁譚的兄弟之情。

袁熙每每想起和袁譚在北新城相見時的景象,便扼腕歎息,袁氏要是不內鬥,根本沒有曹操什麼事情,當然,有可能自己也不會崛起的這麼快。

袁熙不知道自己該恨曹操,還是該感謝曹操,對於袁熙來說,無論曹操如何做,自己終歸還要要走上奪取天下的道路的,但有可能不是現在這種局麵而已。

到時候,他一樣會麵對袁譚袁尚,雖然可能不是如此收場,但到了最後,還是要相爭的。

想到這裡,袁熙歎了口氣,帶著眾人將儀式走完,末了袁熙坐在上首,以族長身份,對上來見禮的眾人一一出言勉慰。

眾人和袁熙說過話後,便即退下離開,隨著祠堂裡麵眾人依次離去,剩下的人也越發少了。

最後上來的,卻是袁譚女兒,她低首行禮,祝道:“妾祝族長與天相壽,與地相長,富貴如言,長樂未央。”

袁熙起身回禮,突然心中一動,說道:“你隨我來屋裡,我有話和你說。”

袁氏老老實實跟著袁熙出了祠堂,袁熙女眷皆是跟著出來各回各屋,袁熙卻是帶著袁氏,回到甄宓屋裡。

袁氏甚少來這裡,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袁熙讓給甄宓使個顏色,甄宓會意,拉著袁氏坐下,微笑道:“這裡就是你自己家,不用拘謹。”

袁氏低聲道:“不敢僭越族長…..”

袁熙搖頭道:“你叫我一聲族叔就好了,這些年我太忙,冷落了你這個侄女,實在是對不住了。”

袁氏連忙拜道:“家父背反袁氏,妾戴罪之身,族叔沒有追究,還將妾救於水火,妾心裡都是知道的。”

袁熙聽了,歎道:“難為你這麼懂事,顯思識人不明,落得如此下場,也是讓人唏噓。”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何況你也是受連累的。”

“你今年多大了?”

袁氏低聲道:“妾快到二九之年了。”

袁熙一愣,歎道:“這麼大了啊。”

他記得袁氏被袁譚送走時候,好像才十三四歲,結果一晃過去,這麼多年了嗎?

他心裡有些歉意,“這可真是我疏忽了,伱的年紀,早該出嫁了。”

“我找你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中意的人?”

袁氏這才醒悟過來,臉色微微一紅,雖然她等著這一天,但心裡卻有些說不出口的話。

袁熙這樣問話,對士族女子女子來說,也屬平常,因為她們雖然不出門,但和其他夫人女郎言語間,也能將城內有名的士子了解個七七八八。

袁熙見袁氏露出了猶豫之色,隻當是她麵皮薄,便起身到:“我出去走走,你和甄夫人先聊一會。”

兩女會意,齊齊俯身相鬆,臨走是甄宓道:“夫君病體未愈,且小心風寒。”

袁熙點點頭,他披緊衣服,走出門去,看天上已經開始零零星星下起了雪花。

這是新年第二天,袁熙心道這天氣有些麻煩了,瑞雪兆豐年,但大雪過甚,寒冰不消,來年的青苗可就受影響了。

而且下雪對於城內居民,也是造成了很大不變,最嚴重的就是柴火的消耗。

城中居民雖然都屯了不少柴火,但天氣越冷,柴火消耗也就越快,而冬天獲取柴火比其他季節難了太多,加上柴火是抵禦嚴寒的救命之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很多百姓平日寧願吃生食喝生水。

薊城雖然富庶,也不是人人都能天天燒火的,雖然有並州黑山的煤礦,但煤炭現在開采不易,價格居高不下,除了用作軍用外,也隻有富庶的士族可以用得起。

所以先前袁熙府邸中,雖然都造過火炕,但是為了提倡節儉,也是能不能生火就不生火,袁熙平日裡麵,所能想到的節省的法子,就是找個女眷摩擦生熱取暖。

這法子倒是頗為有效,時機好的時候,袁熙還能拉著幾個放得開的抱團取暖,可謂是其樂融融,其行昭昭。

前幾日生病就是他咎由自取,呂玲綺和杜夫人返回薊城,兩女和袁熙兩年不見,兩邊自然乾柴烈火,袁熙厚顏無恥地拉兩女深入交流,大被同眠後,卻被呂玲綺睡夢中蹬了被子,於是受涼了。

這事情鬨出來後,臉皮最厚的呂玲綺固然都羞於啟齒,袁熙更是不敢對彆人說真實的理由,隻能推脫是感染風寒,他怎麼麼也不會想到,沮授和田豐竟為此事憂心仲忡,爭論擔心了好一番功夫。

他走在院子裡麵,望著熟悉而陌生的院落格局,心道運氣好的話,是不是這幾年內天下就能平定了?

到時候,自己是不是要走出最後那一步了?

他搖搖頭,把這個念頭趕出腦海,心道自己真是膨脹了,來年可是和曹操的生死之戰,對方可是單機天下最會打仗的人,誰勝誰負亦未可知,一個不慎,橫死戰場也是有可能的,自己哪來的底氣,現在就開始想好事了?

而且身為天子,也不見得就能事事如意了,不見那劉協還在許都被曹操挾製,這些年一定過得很憋屈吧?

袁熙又想到在壽春養病的伏壽,心道其以一介弱女子,能激怒曹操親自下殺手,也算是個人物了。

然而代價也是慘重的,伏皇後雖然搞得曹丕半殘,但也是被曹操報複,差點橫死,雖然從鬼門關上活了下來,但後遺症很嚴重,隻怕之後都行動不便,下半生怕是很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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