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麵是晉軍,一切這種計謀都是行不通的。”
李嚴有些糊塗,問道:“為什麼?”
夏侯淵抬起頭來,望向遠處天空上的黑點,說道:“你要是和晉軍交過,就知道了。”
“地上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他們,幾乎沒有取巧的可能,最後隻能硬碰硬。”
“無論我們去往哪個方向,他們都會在前麵等著我們。”
聽了夏侯淵的話,李嚴將信將疑,夏侯淵是不是被打怕了,才這麼誇大晉軍的能力?
什麼叫地上的一切都瞞不過他們,對方難道是神仙?
要這樣的話,還打什麼仗,乾脆投降得了,夏侯淵莫不是在忽悠自己?
夏侯淵見李嚴將信將疑,便指著遠處天上的黑點道:“那是晉軍做出來的東西,上麵有人,地上的動向,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李嚴聽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失聲道:“人怎麼會飛到天上?”
“那是太平道的妖術嗎?”
夏侯淵沉聲道:“我不知道,但凶虎憑借這東西,數次擊敗吳國,魏王也吃過虧。”
“我敢肯定,我們的動向他們早已經知道了,不論走哪個方向,前麵都肯定會有敵人。”
“所以現在我們想要取巧是不可能的,隻能拋棄一切僥幸心理,對麵正麵分個高下。”
“贏了就能活,敗了,就隻有死。”
李嚴無言應對,同時心中奇怪,夏侯淵是一軍主帥,自己則是益州降將,地位相差這麼多,為什麼要會對自己說這些推心置腹的話?
他滿腹疑惑,正要猶豫著開口,前麵示警的號聲響了起來,前鋒產生了短暫的話亂,隨後便是一連串喊叫傳了過來。
“敵襲!”
隨著喊叫聲,前方出現了大片的晉軍,正列陣擋在前麵!
夏侯淵騎在馬上坐直身子,他伸手係緊帽盔的帶子,然後抽出腰間長刀,高高舉了起來。
“前方既是敵人,也是我們的生路!”
“決死一戰,殺滅敵人,方能活下去!”
“聽我號令,跟我衝鋒,殺敵求生!”
魏軍兵士們吼叫出聲,跟著夏侯淵猛衝起來,前麵再有幾十裡便是麥城,眼看就要到了,晉軍還不給生路,和他們拚了!
兩邊兵士呐喊著混戰在一起,魏軍軍兵士勢若瘋狂,上來就對晉軍發動了連續猛攻。
這一下壓力來到了領軍前來的文聘身上,猝不及防之下,他的陣勢差點被瞬間衝垮。
他帶的兵力大部分都是一起被俘的荊州兵,夾雜著一千晉軍老兵,當初文聘出發前,覺得袁熙硬塞給自己的這一千兵沒有多少意義,畢竟荊州兵才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嫡係。
當時袁熙道:“我承認荊州兵在水戰上很厲害,但陸上交戰,夏侯淵帶的魏軍並不弱。”
“所以關鍵時刻,我這支軍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文聘雖然應了,但是心裡嘀咕,魏軍真的有怎麼強?
而這支晉軍是陸遜部將李異率領的,怕不是來監視自己的?
結果兩軍一照麵,便給文聘狠狠上了一課,他的嫡係荊州兵所在的中軍和右翼,不出半刻便就岌岌可危,反而是左翼的李異守得極為沉穩!
文聘也知道自己托大了,眼見對麵攻勢凶猛,他再也按捺不住,當即縱馬提刀,領著數百騎兵直往魏軍前陣衝來。
夏侯淵見對方大將出馬,反而是停住攻勢,讓弓箭兵射住陣腳,他作為主帥,斷沒有和敵軍將領肉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