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記載,一個落單的蠻兵,就能將幾百人的蜀人村莊嚇得全村奔逃,“卻走如堵牆崩焉。”
蜀人如此,大唐其實也沒有辦法,這地方民風彪悍,人人是匪,大唐隻能調北地邊軍南下防禦,結果北地邊軍一樣是匪,一樣搞起了兵變,最終間接導致大唐崩潰。
所以後人評價“唐亡於黃巢,而禍基於桂林。”
這種混亂嗜殺,強者為尊民風,導致當地道德底線一直處於相對較低的水準,原本醇厚的民風完全消失,人們越來越凶殘野蠻,男人不習詩書,而是選擇投軍叛變,或占山為匪,“獷戾過於夷狄,小人君子鹹謂之蠻貘之域。”成為了不服教化導致道德淪喪的例證。
這種情況隨著朝代更替,起起落落持續了很多年,其時間之久,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袁熙當初看到時,也是大為震動。
清初被成為天下廉吏第一的於成龍在,廣西任職時,就在呈送的公文裡寫道:無處無山,無山無洞,無洞無匪。
之後到了民國,桂係軍閥采取自治政策,培訓村長甲長三十餘萬,這些人白天為官,晚上為匪,是還鄉團的主力。
國民黨反動派失敗後,這些人加上國民黨潰兵,招納當地民眾,組成了多達五十萬的還鄉團對抗,其手段極其殘暴,慘不忍睹。
後世采取了寬大政策,但還鄉團並不感恩,而是變本加厲報複。
直到數年後經過大規模的剿匪,匪患才漸漸平歇,再往後經過了十幾年,當地才漸漸走上正規。
其所作所,和馬超的西涼軍在屠戮冀州百姓的做法一模一樣,所以當初袁熙看到村莊慘狀時,才激發了心中怒火,采用極端手段報複回去。
袁熙深深感受到,當底層百姓遠離教化後,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這種匪患然能持續兩千多年,數次改造才能將其變成人,而袁熙身處亂世,要是開了邊軍匪患的口子,將會是留給後人的巨大隱患。
所以無論如何,袁熙都不想重蹈覆轍,於是他隻能另想他法。
還好技術的進步,讓他有了更多的選擇,這種類仿效後世坦克做出來的弩車和噴火車,雖然還有不少缺點,但已經是能夠大大減少所需要的兵士數目了。
馬超發動了數次衝鋒,想要破壞戰車,但都被趙雲帶領騎兵挫敗,這讓馬超意識到,對方早有應對,戰車騎兵步兵的組合,互相配合,自己這邊三五倍的兵力,也無法打破!
他看著不斷倒下的西涼兵,知道這樣下去,他的嫡係兵馬就要死光了!
而韓遂在懷城布防,兵力並沒有損失,自己失去了主力,以後怎麼在涼州壓製韓遂?
想到這裡,馬超咬了咬牙,和馬岱一起,帶著殘餘兵士退走,趙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勢掩殺,追了兩天,將馬超全麵趕出常山,退往魏郡方向,方才就地構築防線,防止曹軍反撲。
馬超逃入魏郡後,清點剩餘的兵馬,發現隻有五千不到了,要知道半年多前,他是帶著整整兩萬人來的!
馬超心裡滴血,但也隻能往南撤回,行不到半日,卻是碰到了曹仁的營寨。
馬超進寨訴說戰況,自然是麵上無光,曹仁聽後,一方麵驚訝於袁熙又搞出了新東西,一麵安慰馬超道:“將軍不必自責,趙雲本來就是猛將,加上晉國器械確實古怪,換做是我,也未必比將軍做的更好。”
曹仁性情寬厚,馬超聽其沒有追責,頓時心裡一寬,說道:“晉軍戰壕配合戰車,列陣推進,騎兵無計可施,之後怎麼辦?”
曹仁沉思半晌,說道:“確實麻煩,不過聽將軍之言,這戰車頗為笨重,正好明公有了對付溝壕的計策,用來對付戰車,也是一樣的。”
馬超一喜,說道:“義父有何妙計?”
曹仁說了幾句話,馬超怔住。
野外水攻?
這怎麼分清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