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和陳宮聽了,臉上的震驚之色更甚,心中卻已經被袁熙說動。
陳宮輕聲道:“先生之意,我明白了,但先生如何證明所說的事情一定會發生?”
袁熙笑道:“確實,要是等三個月後陶謙病亡,什麼都晚了,畢竟機會就在這幾個月。”
“我就說一句,近期可能會發蝗災,望兩位早做準備,免得起兵時缺糧。”
呂布嘿了一聲:“我小時候也種過地,蝗災多發於六七月,這都九月了,怎麼可能?”
袁熙站起身來,笑道:“還請溫侯拭目以待。”
“告辭。”
兩人見袁熙說走就走,大出所料。
陳宮起身道:“隱虎先生不和孟卓(張邈)一見?”
“何不多住些時日?”
聽了陳宮的話,袁熙抬了抬頭:“還有人在等我。”
“我若不回去,便有些麻煩。”
陳宮聽懂了,心中苦笑,放棄了留下袁熙的想法。
他開口道:“以後如何再見先生?”
袁熙笑道:“該說的都說了。”
“我所做所為,皆是為了反曹,將來要是我的預言應驗,兩位若需要我出謀劃策,我自會出現。”
說完袁熙領著麴義和吳昭,施施然上了馬車。
呂布想了想,出來上馬道:“我送先生一程。”
袁熙知道呂布還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在濮陽城搞事,非要送自己出城才安心。
不過呂布敢公然在濮陽城內大搖大擺騎馬,說明其已經得到了張邈信任,換言之,兗州士族已經私下背棄了曹操。
呂布騎著馬,將三人的馬車送了城,他和麴義抱拳告彆,最後還是忍不住對袁熙道:“隱虎先生,似乎非常忌憚我?”
袁熙聽了,沉聲道:“確實。”
“因為和溫侯合作過的人,都死了。”
呂布麵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憤怒,也有糾結,最後還是冷哼一聲:“天下有幾人懂我!”
袁熙聽了,出聲道:“溫侯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公平?”
“天下士族皆為朋黨,像溫侯這樣出身寒微的,隻能苦苦等待機會,違心做事,以至於突破底線。”
呂布怒了:“無知豎子,敢出此言!”
袁熙突然笑了起來,“溫侯可是想說,殺丁原,殺董卓,都是在奉旨行事,但又不能對人說,所以很憋屈?”
呂布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極大的隱秘,對方的觀星之術是真的!
袁熙歎道:“溫侯冒天下之大不韙獨背黑鍋,確實有些不公平。”
“但溫侯還是想簡單了,丁原董卓誰都能殺,偏偏溫侯你不能殺,因為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袁熙心道董卓和呂布兩人,明明是極力討好士族的,但都殺害了提拔自己的舉主,犯了士族最大的忌諱,故為天下士族所唾棄,要是其中沒有些內情,那才怪了。
“隻怕董卓死後,溫侯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才趁著兵敗逃離雒陽吧?”
呂布心中震動,翻身下馬,趨近馬車,抱拳道:“布今後何去何從,還請先生指點迷津。”
袁熙想了想,出聲道:“我還是那句話,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溫侯今後不能再背叛盟友了,不然會有殺身之禍。”
“還望溫侯好自為之。”
袁熙讓麴義打馬離開,走了很遠,他回頭看時,發現呂布還是站在那裡,人影越來越小,仿佛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