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進了鄴城,讓趙雲太史慈先帶著馬車回府邸,他則帶著孫禮,隨著袁譚直接去見袁紹。
兩人到了屋裡,發現除了袁紹,劉氏和袁尚也在。
袁熙依次見過三人,劉氏皮笑肉不笑道:“熙兒可是有出息了,馬上就要自立門戶了呢。”
袁熙眼都不眨一下,低頭拜道:“都是阿父阿母提攜,熙惶恐。”
“免了,”劉氏冷笑道:“是熙兒能乾,我可沒做什麼。”
袁紹仿佛沒聽見劉氏的話,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定了,我已經請人算過,兩日後日子正合適。”
“到時候袁氏男丁,皆在在袁氏宗祠,進行過繼儀式。”
袁熙聽了,恭恭敬敬道:“多謝阿父。”
“熙定不辜負阿父期望。”
袁紹聽了,對三子道:“雖然熙兒要過繼到彆支,但畢竟都是袁家人,倘若你們三人中,有人做出有負袁氏之事,其他兩人當共擊之。”
三人連忙應道:“諾。”
袁紹微微點頭,不再說什麼,如此一來,鄴城關於自己和袁基的謠言,也能就此劃個句號了。
之後袁紹邊讓袁熙回去休息,袁譚和袁尚趕緊送袁熙出來,兩人口中說著恭維維之言,顯然是做給屋裡的袁紹看的。
袁尚目送袁熙出府離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眉宇間多了幾絲陰鶩。
他回到自己屋裡,發現劉氏早就在屋裡了,正麵色不愉,訓斥洪氏道:“做事毛手毛腳,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士族之女!”
洪氏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收拾著一隻打翻地茶碗,低聲道:“阿母息怒,妾知錯了。”
劉氏冷冷道:“成婚三年,肚子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也不知道”
袁尚聽了,對洪氏道:“你先出去。”
見洪氏捧著茶碗離開,袁尚出聲道:“阿母,何必和她一般見識,小心氣壞了身體。”
劉氏麵色煩躁:“我就是看不得那袁熙占便宜!”
“一個賤人生的,如今也能獨掌一支!”
“想到他日後能和你平起平坐,我茶都喝不下去!”
袁尚坐在地上,淡淡道:“無妨,他的一切都是袁家給的,蹦躂不起來。”
劉氏聽了,說道:“我聽說他私下和袁譚勾勾搭搭,可有此事?”
“我看袁譚對伱成為袁家下任家主之事仍不死心,要是兩人聯手給你添麻煩怎麼辦?”
袁尚胸有成竹道:“阿母放心,大兄有勇無謀,不足為俱,二哥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不就是想要甄家財產麼,我倒是可以給他,不過那樣的話,我就能拿捏住他的軟肋。”
劉氏聽了,歎道:“甄家雖然家世比不上咱們,但我聽聞甄家女郎美貌,真是讓他得了便宜。”
袁尚淡淡道:“等我掌了袁氏,再成為天下之主,什麼樣子的女子得不到?”
“如今我隻需要控製住二兄,讓他和大兄反目成仇即可。”
劉氏聽了,喜道:“尚兒既然已經成竹在胸,我就放心了。”
“你阿父的東西,便是我們母子的,誰也彆想分一杯羹!”
“而且過繼這事,對你阿父那些狐媚子的姬妾也是個告誡,不要癡心妄想,染指咱們母子倆的東西!”
見劉氏喜滋滋離去,袁尚卻有些煩躁,他拉開手邊櫃子,裡麵擺放著幾個形狀各異的小瓶子。
這是前些日子,南麵來的太平道方士進獻的。
雖然用過之後,他身體能稍稍有所反應,但還是差得很遠,不過相比改善身體隱疾,袁尚卻是迷上了這五石散帶來的另外一樁好處。
用過之後,他便精神上恍恍惚惚,仿佛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覺得天下之事儘在掌握,將周圍人的心思和想法把控的一清二楚。
與此帶來的,便是精神上的無比愉悅,讓他覺得,什麼男女之事,根本比不上這種感覺的萬一。
他發現自己好像慢慢離不開這些東西了。
不過那方士也帶來了另外一樁好消息。
那邊的勢力,全力支持袁尚奪取家主。
當然,與此交換的,是袁尚接下來的一年內,對徐州發生的事袖手旁觀。
袁尚冷笑,這倒是打得好算盤!
那邊的用意很明顯,顯然是可能和袁術達成了某些交易,卻又同時暗暗圖謀徐州,妄圖算計兩邊。
現在是袁術軍在打徐州,但拿到下邳之後,也很難守住,畢竟周圍都是敵人。
劉備和是袁紹盟友,那一方不好在劉備手中強奪,但在袁術手裡奪就行了吧?
袁尚手指在桌案上慢慢敲著,想用這幾瓶五石散交換一郡之地,顯然是想得太多。
不過袁尚自有打算。
徐州目前對他來說,遠遠不如直接威脅冀州西部的呂布張揚勢力麻煩。
他來年首先要解決的,便是冀州西部的這塊隱患,徐州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
無論誰拿下徐州,都能擋住袁譚從青州南下的步伐,隻能困於一州之地,再也蹦躂不起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