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就想破口大罵,成婚那麼多事情,你讓我一天搞定?
趙雲太史慈出聲道:“我們也來幫忙。”
袁熙笑道:“如此便有勞諸位了,如今隻剩下大半天,諸侯先回府準備吧。”
“我過會再回去。”
眾人知道時間緊迫,便匆匆往回趕去,場上隻留下張氏並袁熙甄宓三人。
張氏咳嗽一聲,“老身有些累了,這就告退了。”
她心道什麼禮法不禮法的,如今女兒都給彆人收養了,自己也管不了這攤子事了。
等張氏走後,袁熙才牽住甄宓的手,說道:“今日辛苦你了。”
甄宓這才放鬆下來,幾乎站立不穩,往袁熙身上靠了一會,才恢複精神,輕聲道:“沒事,妾還撐得住。”
兩人往小樓走去,中途甄府上下已經忙碌起來,數百仆人全部動員,一個個大箱子被抬出來,準備明日甄宓出嫁的嫁妝。
兩人坐在小樓窗前,露出半個腦袋,看向下麵繁華的鄴城街道。
聞到甄宓身上傳來的香氣,袁熙心中一蕩,忍不住伸出手去,摟住甄宓纖腰。
甄宓身體一顫,隨即輕輕把頭靠在袁熙肩膀上。
兩人默不作聲,就這麼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過了一會,袁熙才出聲道:“北新城人口數萬,隻是個小小邊城,遠遠遠不如數十萬人的鄴城。”
“你要是跟去,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不習慣。”
“而且那裡也不是最後的落腳地,可能在今後的幾年,十幾年中,你要跟我東奔西走,風餐露宿,要吃不少苦。”
甄宓輕聲道:“那不就是妾期望的嗎?”
“我留在鄴城,公子才更頭痛吧?”
袁熙聽了,笑道:“這倒是,尤其是袁尚,為了逼我就範,行事下作,如同癩皮狗一樣,我很懷疑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甄宓笑出聲來:“癩皮狗我倒知道,這裡看下去,街道上時常能見到,毛皮斑駁,跑來跑去吠叫不休,倒是很像今日那位袁尚公子呢。”
袁熙聽甄宓語氣,也是對袁尚怨氣頗大,笑道:“沒事,將來總有機會還回來,倒是我們夫婦一起混合雙打,把他揍成豬頭。”
甄宓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臉上一紅,嗔道:“等明日成了婚,才能叫夫婦呢。”
“公子可是答應了妾,要帶著妾看遍天下風光的。”
袁熙心中頗為五味雜陳,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甄宓這樣的女子,本不應該得到後世那麼悲慘的下場。
自己這一世,便要這條悲劇的命運之線徹底斬斷。
他抬起頭,望著天上的太陽。
雖然此時已經是冬日,但正因為嚴寒逼人,這冬日暖陽,才顯得格外溫暖。
他嗅著甄宓頭發傳來的清香,說道:“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如果平平淡淡過下來,其實可以做的事情並不多。”
“但如今亂世,天下動蕩,每天都可能遇到前所未有的新鮮事。”
“一百年太短,隻爭朝夕啊。”
甄宓輕聲道:“妾也想和公子一起活到一百歲,一起看遍天下呢。”
袁熙哈哈一笑:“天下之大,隻怕一百年也看不完。”
甄宓好奇道:“真的?”
“妾隻聽聞有西域,那邊大地都是砂礫,大漢南麵,乃有安南暹羅,東海之濱,聽說有蓬萊仙山,北地之外便是莽荒雪海。”
袁熙奇道:“你知道的倒是挺多,不過對於這個天地來說,這些隻是極少的一部分。”
“海外還有海,山外還有山,這個天地,比現在大家知道的,要廣闊的多呢。”
甄宓聽了,眼睛有些發亮,隨即黯然下來:“可惜天下不知道多久才能太平,等那時候,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力氣走路呢。”
她好奇道:“公子那聘禮箱子裡麵,裝的是什麼?”
袁熙笑道:“你現在想看?”
甄宓點了點頭,叫來仆人,去府裡把箱子抬了上來。
兩人跪在箱子麵前,袁熙把鎖扣一掀,箱蓋啪嗒一聲開了。
兩人合力,一起掀開箱蓋。
映入眼簾的不是金銀財寶,而是普普通通的一束柴薪,和一堆整齊碼放的瓷瓶,以及一張地圖。
柴薪作為聘禮,是漢朝沿襲秦製,以束薪取牢固的夫妻感情的含義。
甄宓見那柴薪的木頭形狀各異,奇道:“這是?”
袁熙出聲到:“這是我每到一地,采集的柴薪和沙土。”
“從青州到兗州,從幽州到徐州,我都會折下樹枝,瓶取沙土,帶回來放到箱子裡。”
“我希望不久的將來,我們能一起做這樣的事情,即使暫時分開,我也會將這些東西帶回來給你。”
甄宓心中感動,輕聲道:“取柴木土壤,公子想法很特彆呢。”
袁熙心道,也許是因為自己前世是土木狗的緣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