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澀聲道:“公子也不需瞞我了,顯甫公子出於某些理由,應該是不會出兵的。”
“而且公子即使能說動他們,也不是短時期內能調集兵馬器械趕往徐州的。”
袁熙說道:“元龍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
“即使現在冀州出動大軍,也要經過青州,南下經過泰山,才能到琅琊郡。”
“那邊山區崎嶇縱橫,又有十幾萬泰山賊,隻怕也很難過去吧?”
陳登聽了,默然不語。
袁熙見狀,開口道:“若劉使君丟了徐州,元龍先生何去何從?”
陳登聽袁熙有招攬之意,歎道:“公子好意,登心領了,使君待我甚厚,且奪取徐州之議乃是登一力所為,此時背主,會被天下人恥笑。”
袁熙聞言,心道陳登這人倒是很有底線,他便道:“那先生打算如何?”
陳登咬牙道:“使君曾說,誰能解徐州之圍,便和其平分徐州。”
“這話我也給顯甫公子帶到了,卻顯甫公子從顯然不感興趣。”
袁熙心道也是,袁尚有一個冀州就餓不死,何必去摻和徐州這個是非之地,誰知道會往裡麵投多少錢糧和兵士,才能回本。
他出了口氣,說道:“此事我還要和謀士商量下,明日給元龍先生一個答複,如何?”
陳登聽了,壓下焦慮,點頭答應。
袁熙讓人帶陳登去客房歇息,心下打了起了算盤。
半個徐州,也就是兩個郡,看著不少,但徐州那地方根本歇停不下來,時刻要麵對袁術和曹操的騷擾,需要大量的兵士投入應付隨時而來的戰事,所以很有可能是個虧本生意。
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出了門,火速將郭嘉,趙雲,太史慈招來,將徐州的情況說了,最後道:“如今對我們來說,救援徐州,到底值不值得?”
郭嘉出聲道:“不值得。”
“即使打下來,公子現在也沒有實力守住徐州。”
“且郯城廣陵等幾個大城都是堅城,除非是內部騷亂,沒有數倍兵力,根本打不下來。”
“所以想要取勝,必須要用奇謀,但一著不慎,便會自尋死路,全軍覆沒。”
“彆的且不說,公子如何從幽州,乃至冀州運兵過去?”
太史慈見袁熙看了過來,說道:“我隻想到一點,徐州地麵都是平原,倒是適合騎兵奔襲。”
“隻是敵人也知道這一點,必然在要道把守。”
趙雲聽了,說道:“行軍打仗的事情,我不如奉孝先生。”
“我隻想知道,當日公子代表袁氏和劉使君談和時,有沒有做出什麼承諾。”
袁熙聽了,歎道:“硬要說的話,其實是有的。”
郭嘉出聲道:“這天下哪有完全踐諾的,尤其是爭霸天下。”
“且當時公子代表的是袁使君,如今被過繼,袁劉之事,當是袁使君負責。”
眾人心道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不過如果放在劉備那邊來看,就顯得有些難以接受了。
袁熙開口道:“我們下月動身,本來是去打哪裡?”
趙雲道:“本來是要去打下漁陽郡南麵的雍奴,泉州,漂榆邑三城(三城所在,便是現在的天津),如今麴義和田豫已經征調三千人馬,從容城到易京,再至窮河邑,距離最近的漂榆邑隻有二百多裡了。”
“漂榆邑是個小城,原是公孫瓚殘部占領,隻有數千人,想來打下應該不難。”
按照原定計劃,袁熙三日內便會離開鄴城,帶郭嘉等人,直接北上趕往漂榆邑南麵,親自坐鎮這一戰。
之所以要打這裡,一是冀州和幽州交界,無後顧之憂,而是泉州和漂榆邑之間有鐵礦和鹽礦,這對袁熙來說非常重要。
袁熙出聲道:“糧草怎麼樣了?”
太史慈道:“糧草齊備,還有甄家船隊在海上運送,漂榆邑東邊臨海,一個月內糧草絕不會出問題。”
甄宓的嫁妝,便是甄家傾其所有,加上袁熙搶來的百車財貨,打造出含大小商船數十艘的船隊。
這才是袁熙真正的家底。
袁熙念叨著,突然抬起頭來,“漂榆邑靠海?”
眾人一怔,隨即回味過來。
郭嘉苦笑道:“冒險,太冒險了。”
袁熙目光炯炯,“但我想試一試,畢竟我對劉使君有承諾。”
“這次還是要麻煩先生謀劃。”
郭嘉見袁熙之意已決,隻得答應道:“嘉儘力而為。”
太史慈和趙雲相視一眼,同聲道:“願為公子前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