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禮見是袁熙,說道:“大哥,這裡是城主府,昨晚我帶人到了這裡,發現房屋起火,有些人在趁火打劫,”
“我和兄弟們把盜賊殺光,之後滅了火,但是裡麵好多東西都被損毀了。”
袁熙聽了,出聲道:“孫策的府邸?”
“裡麵還有沒有他的家眷?”
孫禮聽了,搖頭道:“人幾乎都跑光了,我來的時候,看到有個婦人抱著孩子剛跑出來,我便將其抓起來了。”
“除此之外,府裡隻剩了些強盜,已經被我帶人全砍死了。”
袁熙聽了,心道府裡都跑光,應該是剩不下什麼人了,應該是個仆婦?
他見關押孔融等人的宅子就在半條街外,想了想,下馬道:“領我去看那婦人,我有話問她。”
孫禮聽了,當先進門,袁熙和田豫跟在後麵,沿途看到府裡到處都是焦黑的牆垣,窗欞幾乎都被燒毀,所幸房屋沒有倒塌。
在一間還完好的屋子裡,袁熙見到了孫禮口中說的婦人。
袁熙一見,發現這婦人也就三十出頭,雖然臉上都是黑灰,但能看出生得極美,其懷裡繈褓卻是抱著個三四歲的嬰兒,正在哇哇大哭。
他開口道:“夫人是這府裡的人?”
那女子聞言,抬起頭來,連忙低下頭去,臉色驟變。
這女子,便是沒來得及逃跑的吳夫人。
昨晚她讓周瑜先走,自己則是回屋找了身仆婦衣服換上,再出來來時,一群凶神惡煞的人明火執仗地衝了進來,一進來就到各屋搶劫財貨,還同時放起火來。
吳夫人見了暗暗叫苦,這是趁亂打劫的地痞流氓,他們搶了東西,再縱火將宅子燒掉,到時候誰也查不出來。
她知道要是被對方發現,自己肯定討不了好,隻得掉頭就往後門逃去,卻已經來不及了,被趕來的孫禮堵了個正著。
她還想蒙混過去,結果孫禮聽也不聽,直接將她看管起來。
吳夫人心中憋屈,要不是這趁火打劫的,自己本有希望逃掉,卻沒想到意外頻出!
她抱著女兒,惴惴不安地等了大半夜,卻是等來了敵軍將領,她低著頭聽著聲音,察覺這將領年紀頗輕,而且眾人對答恭敬,說明這人很可能就是首領,而且很可能是個士族!
吳夫人心裡有些慌,她扮做仆婦,騙騙兵士還可以,但談吐改不了,是騙不過熟悉士族言談的人的。
聽到對方問話,她猶豫著抬起頭來,結果一眼看去,她馬上就認了出來,這不是當初自己在郯城被驅趕時,城門口遇到的那位年輕公子嗎?
彼時男子很早便都開始蓄須,像這公子不留胡子的極為少見,所以吳夫人一眼就把袁熙認了出來。
她連忙低下頭,掩飾麵上的震驚之色,原來這人是劉豫州的盟友,怪不得要來打廣陵!
吳夫人心中有些後悔,說來這廣陵丟失,和自己脫不了責任,周瑜臨走時說的話,讓吳夫人隱隱猜到,白天進城的甄家商隊,很有問題!
可惡的是,他們膽子那麼大,竟敢帶著禮物拜見,自己一時不查,被騙了過去!
想到這裡,吳夫人腸子都悔青了。
袁熙見吳夫人不說話,隻當她是在害怕,聞言道:“夫人請勿擔心,即使你是孫伯符家眷,我也不會傷害於你,如果可能的話,我會把你送回去。”
吳夫人心道用如此鬼祟計謀偷城的人,誰會相信,不過是想套我的話罷了!
她想到對方當時還送了自己一匹馬,心情複雜,真沒想到這人如此工於心計,連自己和公瑾都栽在他的手中。
她突然靈光一閃,低聲道:“妾乃是良家,是被孫氏強搶來的,城主的事情,妾實不知。”
孫禮聽了,氣憤之色溢於言表,叫道:“孫策這狗東西如此無恥,隻怕夫人被他欺負了吧!”
“夫人彆難過,公子將來抓到那孫策,一定會把他屁股都捅爛!”
吳夫人臉上一僵,袁熙踢了孫禮一腳:“說話不要這麼粗俗。”
他對吳夫人道:“看夫人頭上裝扮,是士族女子?”
吳夫人一怔,隨即暗罵,自己怎麼忘了這一出,自己頭上還帶著頗為貴重的首飾,而且這種裝飾法子,是士族女子才用的!
這下子她仆婦和良家女都裝不成了!
吳夫人心中發苦,對麵怎麼如此難纏,一眼就看出了發飾破綻,伱整天盯著女子頭上看嗎?
得編造個士族身份,還不能是本地士族,不然容易被查到破綻,也不能是北地士族,自己不了解那邊情況
南邊遠一些的地方,自己熟悉的家族
吳夫人突然靈光一閃,出聲道:“妾原是荊州蔡家之人。”
袁熙聽了,疑惑道:“荊州蔡氏?夫人為什麼會到此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