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嫁妝,還能給這麼好的名分,這豈不是賺大了?”
“賺個屁!”糜竺難道的爆了粗口,“你就不能動動腦子?”
“看著是占便宜的事情,憑什麼輪得到你?”
“你以為這些條件都是白給的嗎?將來不會讓我們糜家付出代價?”
“依附袁氏,一定就能比依附主公要強?”
“看看冀州那些士族吧,有的還過得不如咱們家呢!”
“貪心不足,是要遭反噬的!”
糜芳聽了,訥訥道:“兄說的我都不懂,我確實沒長兄考慮長遠。”
“我承認我確實貪心了,我骨子裡麵就是商人,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和士族格格不入。”
糜竺以為糜芳服軟,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糜芳卻道:“但我還知道,以小妹如今的境地,咱們怎麼辦?還要把她嫁給主公嗎?”
“她的歸宿便將如何?”
糜竺聽了,說道:“咱們是糜家之人,小妹也是糜家之人,既然咱們都是糜家養育,自然要為糜家儘其所能。”
糜芳聽了,直視糜竺,“小妹是咱們兄弟看著,一天天長大的。”
“其實我覺得,家族振興交給我們兄弟兩人就好,小妹要是能嫁個好人家,少卷入些風波,平安過一生,豈不是好?”
“啊兄也明白,接下來徐州也不安全吧?”
“主公為人確實很好,但這次他連自己妻女都保不住,將來就可以嗎?”
“要是小妹嫁給他,如果將來被敵人擄走怎麼辦?”
“到時候,還能有人把她救回來嗎?”
“要是她不回來,下半生什麼模樣,兄能想象得到嗎?”
“使君和袁熙,兩邊怎麼看,也是那袁熙更能護得她周全吧?”
糜竺本來頗為憤怒的臉上,此刻顯露出幾分苦澀,他緩緩坐了下來,拿起桌前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一飲而儘。
火辣辣的感覺從喉頭一路向下,然後落入腹中,然而又是一杯。
糜芳見了,也是坐在桌前,一同自斟自飲起來。
兄弟兩人就這麼喝了七八杯,都有了些醉意。
糜竺霍然站起身,搖搖晃晃往外走去,“讓我再好好想想。”
糜芳盯著糜竺背影,伸出手去,又拍開了一壇酒。
袁熙坐在馬車裡麵,見甄宓用袖子掩住嘴,神色古怪地盯著自己,納悶道:“你看我做什麼?”
甄宓眼睛彎了起來,輕笑道:“聽糜家女郎說了夫君的事呢。”
袁熙大汗,“怎麼可能,我總共就和她見過幾次麵,旁邊還都有人在場。”
旁邊曹憲忍不住笑出聲來,甄宓笑道:“夫君為何要急著撇清關係,我可什麼也沒說啊。”
袁熙想到甄宓換衣回來後,糜貞一直沒有出來,怕是發生了什麼事,問道:“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夫人不會在說我壞話了吧?”
甄宓聽了,眼睛更彎了,“夫君心腸有些壞呢,讓我支開糜家女郎,隻怕這婚事也是在利用人家吧?”
“糜家女郎很可憐啊。”
“但糜家女郎看得很通透呢。”
袁熙心道果然有內情,便破罐子破摔道:“早給你說了,我不是什麼好人。”
甄宓嘻嘻笑了起來,“夫君怎麼不是好人,不是把人家劉使君妻女,還有孔北海妻女完璧歸趙了嗎,也沒有落井下石啊。”
“聽說北新城還有公孫將軍遺孀,夫君也沒有染指啊。”
袁熙聽了,不由看向曹憲,搞了半天身邊起火,曹憲已經變成甄宓眼線了?
他咳嗽一聲,“曹憲啊,等會我回去,我好好和你談談。”
曹憲聽了,臉色一白,求救般地看向甄宓。
甄宓忙道:“你彆欺負她,是我逼她說的。”
三人回了府,甄宓卻是感到有些身體不適,說道:“今晚妾不能陪夫君了,請夫君自便。”
袁熙也不知真假,心道甄宓難道在跟自己賭氣?
不過甄宓性子倒不是彆扭的,隻怕睡一覺就好了,想到這裡,他說道:“那你先安歇好了。”
不一會,甄宓便睡著了,袁熙給其掖了掖被子,走出屋來。
他聽書房裡麵,傳出蔡昭姬和蔡夫人說話的聲音,估計又在討論典籍上的事情。
忽聽房門吱呀一聲,曹憲卻是從書房出來了。
袁熙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走,跟我進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