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使君想法讓江東士族出人出力,不然這仗沒法打。”
這才是兩人真正的目的,打了兩年仗了,本來戰場上對付袁術就處於劣勢,偏偏江東士族陽奉陰違,老是拖欠錢糧,讓兩人極為不爽。
劉繇歎息一聲,他豈能不知這種情況。
絕大部分江東士族就是這個樣子,對他們來說,隻要保住自己家族產業就夠了,誰來當揚州之主,他們根本不在乎,大不了到時候多交些錢財保命就是了。
他在屋裡轉了幾圈,歎道:“我這兩年,和顧陸朱張等大族幾番交好,但他們已經不看好漢室,對我都是敷衍了事!”
“彆說讓他們出人抵抗了,就是錢糧,他們也是不情不願!”
“我劉繇堂堂州牧,除了你們幾個,身邊竟無可用之人!”
樊能張英對視一眼,心道這倒是真的,使君連笮融那種反複無常的小人都敢收留,可見是饑不擇食了。
張英開口道:“這幾大家族之中,也不是沒有孫策的死敵。”
“廬江太守陸康,帶族人守城兩年,抵抗袁術,族人死傷近半,半年前被孫策攻陷時,陸康也死於城中。”
“聽說城破之前,陸氏剩餘的族人都逃來吳郡避難,這些人打了兩年仗,多有精通兵法之人,使君何不將其征召?”
劉繇皺眉道:“我也知道此事,但我聽說陸康幼子陸績繼承家主,如今年紀隻有八歲,如何指望得上?”
張英出聲道:“使君不知,如今支撐陸氏門戶的,不是陸績,而是陸績侄子陸遜。”
“此人雖然隻有十三四歲,但實有大才。”
樊能讚同道:“確實如此,其帶族人過江時,曾對我兩人說起,防備對方的要領。”
“當時我兩人正被袁術打得狼狽不堪,束手無策之際,本著試試的想法,便依照此人指點行事,後來竟然慢慢將局勢扳平。”
“其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大才,實在讓人驚訝。”
劉繇聽了,驚訝道:“竟有此事?”
他思慮了一下,說道:“兩位將軍所言,我記下了,還請兩位將軍趕回江邊防線,以防袁術軍打來。”
樊能張英領命,轉身出去了。
劉繇等兩人走後,卻是走入隔廂後堂,對正在寫字的一位約莫四五十歲的士人道:“子將先生,剛才他們兩人的話是否可信?”
許劭,字子將,汝南人,舉孝廉出身,少有名節,善於評價,定期舉辦“月旦評”,曾出任汝南郡功曹,後拒絕司空楊彪征召。
後來許劭行到徐州時,時任州牧的陶謙以禮相待,但許劭認為其表裡不一,稱“陶恭祖外慕名聲,內非真正,待吾雖厚,其勢必薄”,所以離開了徐州。
之後陶謙果然對寄居在徐州的士大夫下手,把沒來得及走的人逮捕入獄,許劭以此逃過一劫。
後來許劭渡江投靠劉繇,現為其麾下謀主。
許劭放下筆,說道:“樊能張英兩人所說,皆無問題,使君可從之。”
劉繇聽了,喜道:“便依先生所說。”
許劭冷哼一聲,“但是笮融那人,若不防範,遲早成為禍害。”
劉繇聽了,無奈道:“先生也知道,袁術勢大,我若有意對付笮融,若被其察覺,便會反投袁術,這便是重蹈吳景孫賁之覆轍啊。”
許劭聽了,微微搖頭,“孫策凶猛,使君確實要未雨綢繆了。”
“老夫觀陸遜和那袁熙,皆是非常人,且為世家大族子弟,還往使君善加利用。”
他想了想,又道:“但我聽聞那袁熙任用太史慈做彆部司馬,實在讓我有些失望。”
“那太史慈出身低微,且曾行欺詐之道,想來這種人定不如大族子弟般知道禮義廉恥。”
“使君雖和其為同鄉,也要自重身份,和其保持距離,免得丟了士族顏麵。”
許劭雖然看人很準,但他有一個毛病,就是頗為看重身份,對於世家子弟高看一眼,對身份低的人不予置評,甚至貶低。
劉繇聽了,明白當前自己還是要依靠江東士族,對於寒門官員的交好任用要慎重,以免惹江東士族不快,當下點頭道:“先生言之有理。”
彼時袁熙一行人,已經離開了下邳,正在返回的廣陵的路上。
袁熙正翻看帛書上五禽戲的動作,發現上百式動靜皆有,動者如同前世的hit跳操,靜如瑜伽拉伸姿勢,後麵的動作,難度已經是頗高。
若是依照姿勢調整動作頻率,確實能有助有強身健體,這些動作不僅可以作用於閨房,更可以用於訓練兵士,增加體魄和身體柔韌性。
要知道,袁熙訓練的士兵,都是按照精兵的標準,一人一副盔甲,一長一短兩件兵器,體弱的人根本連動作都做不到位。
至於前者,則大大啟發了袁熙署名的閨房夫妻指南的寫作思路,雖然他估計自己死前,這書是不好拿出來公諸於世了。
想到這裡,他迫不及待想要趕回廣陵,發動所有人抄錄這次帶回來的典籍,整理歸冊,然後在義學中教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