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壞就壞在,若其將貪墨之風帶入幽州官場,那和漢靈帝時期的天下皆貪有什麼區彆?
他私下裡麵,則是發了兩封密信,一份讓沮授回北新城仍舊主持軍務,一份讓麴義直接秘密動身南下司隸。
這兩人都是他之後計劃的重要部分,此時千萬不能引起北新城動亂。
除此之外,也有好消息,便是漁陽廣陽的數座大城被打下後,境內鐵礦開采已經走上了正規,隨著礦石產量的增多,兵器開始源源不斷打造出來,鐵匠開始缺了。
但鐵匠學徒出師,需要數年時間,所以暫時主持薊城內務的劉和來信,詢問袁熙有何辦法。
袁熙看了後,和郭嘉商量了下,開始著手從廣陵郡招募鐵匠及學徒去幽州。
廣陵城內的鐵匠看到招榜時,一開始是頗為不屑的。
幽州那地方苦寒,比富庶的廣陵差遠了,傻子才願意去?
但當他們看到榜上的條件後,頓時睜大了眼睛,去幽州的鐵匠,經考核合格後,在當地會有一塊幾十畝的永業田。
這田看著也不多,但卻是很多鐵匠夢寐以求的,因為從此之後,他們的後代的戶籍,便可以從工轉為農!
有了農籍,子孫徭役讀書,乃至仕途都容易了不少,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一時間除了戀棧鄉土的,想去幽州搏一搏,前來報名的人絡繹不絕,經簡單的考核後,他們帶著自己的家人以及學徒,登上了開往幽州的海船。
袁熙忙完這些事情後,已經是十幾天後的事情了,陳家典籍還沒抄完,這日太史慈卻是來報,說吳郡劉繇派人來了。
袁熙向太史慈了解了最近的軍情,猜到有可能劉繇是來求助的,他拆開信件一看,果然如此。
他找來郭嘉,和太史慈一起商量,郭嘉看了信件道:“孫策攻打劉繇甚急?”
“且不說公子能不能渡江幫上忙,就是幫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陷進去啊。”
“而且公子這些兵大都是善於陸戰的,水戰可是不太合適啊。”
太史慈出聲道:“奉孝先生說的極有道理,艦船水戰,要的是敏捷靈活,幾乎不會披甲,或者隻在要害處防護。”
“如今我們的全甲兵上了船,不僅行動不便,而且兵器也不太適合水戰,同等數量,未必站得了便宜。”
袁熙點了點頭,這便是兵種特性了,如同長槍兵隻能在平原上結陣才能發揮優勢,要是到了山地坎坷處,便成了任人魚肉的存在。
適合陸戰的,並不適合水戰,即使培養訓練,也未必比得上土生土長的當地兵士。
最好的辦法,便是分彆招募適合不同作戰方式的兵士,有針對性的進行訓練。
北方兵去陸戰,江東兵去水戰,大抵如此。
袁熙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太史慈道:“聽聞揚州牧劉繇,還是子義同鄉?”
太史慈猶豫了一下,出聲道:“雖為同鄉,但慈出身寒微,劉州牧未必看得上我。”
袁熙見太史慈神色有些不自然,追問之下,才得知替劉繇送信的信使,知道太史慈出身後,露出了有些不屑的神色,失言道:“原來是許子將惡評之人!”
郭嘉聽了,微微皺眉,出聲道:“好個許子將,對自己長兄尚且不敬,怪不得風頭一時無兩的月旦,如今已經勢微。”
袁熙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那個許劭啊!
郭嘉說的,乃是許劭打壓其堂兄許靖之事。
月旦評是許劭和許靖共同發起的,但之後兩人交惡,許劭當了汝南功曹後,便竭力打壓許靖,逼得其一度隻能拉車磨麵為生。
直到後來劉翊做了太守,許靖才出來做了個郡吏。
這件事情鬨得很大,漢代重視孝道和家庭關係,士族皆因此非議許劭,月旦評因此漸漸式微。
袁熙突然想起,後世許靖名氣雖然大,能力卻很是一般,但運氣可比許劭好多了。
許劭四十多歲就病死了,許靖後來先投靠劉璋,後投降了劉備,最後做到了司徒乃至太傅,在蜀國位極人臣,連諸葛亮見了,都要主動下拜。
如今袁熙聽到來使對太史慈不敬,冷笑道:“子義是我彆部司馬,來使對他不敬,不就是看不起我?”
“我看來使這麼有恃無恐,劉繇那邊應該也不是很艱難,就讓他多等幾天好了。”
郭嘉聽了,笑道:“公子就不怕那個許劭給個惡評?”
袁熙聽了,冷笑道:“那他更是作死了。”
“雖然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但現在對我來說,揚州那地方,比徐州還麻煩。”
“建立一支水軍,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以上,還要打造戰船,靡費甚巨。”
“在這之前,我總不可能靠甄家這幾十條商船打水戰把?”
“當然,我想問問,先生對劉繇來使這件事,是如何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