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軍控製的太行山北部,本就在幽州並州冀州交界處,和涿郡相鄰,太行山北隘口,離北新城也不過百十裡路。
冀州雖然氣候更好,也更為富庶,卻因為袁氏和黑山軍交惡,對流民甚為防備,所以人們要逃,如今也隻有幽州這個選擇。
過了半個多月,消息傳了回來,逃過去的人,確實隻要做工,就有人管飯!
結合之前袁熙在黑山散播的真人流言,黑山境內本就人心不穩,如今聽到幽州能讓人吃上飽飯,便徹底亂了,開始出現了大規模的逃亡。
張燕聽到後,勃然大怒,命幾位首領去北新城附近劫掠。
結果他們剛出北隘口,就被幽州軍伏擊,被打的狼狽不堪,等對方領軍之人出現時,幾名還想反抗的黑山將領大驚失色,狼狽不堪地掉頭就逃。
北新城的守軍將領,竟然袁紹手下的監軍沮授!
說來沮授和黑山軍也是老冤家了,袁紹為了報複黑山軍偷襲鄴城,全軍攻打黑山,斬殺壺壽於毒等人,黑山諸將人人驚怖。
當時袁紹手下打黑山軍最狠的,一是呂布,二就是沮授。
所以沮授在黑山諸將眼裡,是個惹不起的人物,誰也不願意和其正麵對上。
張燕聽說之後,更加煩躁,而最讓他頭痛的,則是黑山南部的河內郡。
本來黑山軍和張楊的關係也不錯,有時也互相呼應,但和張楊關係更好的呂布到了之後,就把張燕整不會了。
按道理呂布張燕都是袁紹敵人,但偏偏呂布在袁紹麾下時,殺了張燕不少手下,讓張燕很是膈應。
兩人又都是朝廷封侯,呂布地位高,張燕資格老,都不願意主動交好,自此兩邊就僵住了。
張燕咬牙切齒,這呂布好好在兗州帶著,沒事跑來河內做什麼!
河內作為黑山軍的兩條退路之一,要是呂布和自己為敵,萬一抵擋不住,豈不是隻能跑到並州南匈奴地盤去了?
正在張燕舉棋不定,進退兩難時,北新城裡麵的沮授,更是覺得自己有些無所適從。
被袁紹發配到冀州也就罷了,偏偏從自己上任到現在,還沒見過袁熙,對方在想什麼?
沮授越發覺得幽州這爛慫地方和自己不合了,被袁熙孤零零放在北新城守城,堂堂冀州監軍,怎麼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關鍵來也就來了,轉眼就和許攸鬨翻了,偏偏對方仗著位次在自己前麵,處處給自己使絆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一個月前袁熙帶軍巡視薊城,查明縣令許傑貪贓枉法,私開府庫,強搶民女,心懷不軌,妄圖刺殺袁熙,經查證據確鑿,梟首傳令全城,掛於城頭示眾。
聽說這一個月過去,許傑那腦袋,還在薊城城頭掛著呢。
當時許攸聽到這件事時,沮授也在場,就見許攸麵色慘白,跌坐在地,要是彆的也就罷了,刺殺袁熙,也是牽連甚大,許攸是擔不起的!
沮授見狀,心中暗爽,趁著和眾人一起,扶許攸起來的空兒,又偷偷放手,跌了許攸一個跟鬥,胸中惡氣這才稍稍舒緩。
許攸馬上向薊城寫了書信請罪,袁熙回信倒是寬言安慰,隻說是許傑受人蠱惑,和許攸無關,讓其勿憂。
沮授得知後頗為遺憾,心道怎麼不順手把許攸收拾掉算了!
他心裡總覺袁熙最所圖甚大,但偏偏袁熙在薊城神神秘秘,到現在都沒和自己聯係。
這讓沮授有些憋悶,是不相信自己,還是覺得自己已經沒用了?
總不能一直呆在北新城吧?
自己要不要寫封信問問?
薊城院子裡,曹憲曹節兩人,一人拉著曹華,一人拉著阿香,正在教她們打五禽戲。
曹華阿香年歲相仿,都是蹣跚學步的年紀,本著袁熙提出的,娃娃要從小鍛煉的思想,被迫悲催地做起了五禽戲體操。
屋內袁熙拿著木勺,舀起碗裡濃濃的藥汁,吹了幾口,對身前的吳夫人道:“這要有些苦,要不要加塊糖?”
吳夫人臉上發燙,心道你把我當小孩哄?
她低聲道:“不用了,妾直接喝便是。”
袁熙聽了,說道:“那好,夫人張口。”
此話一出,吳夫人臉騰地紅了,咬牙切齒道:“妾有手,不用公子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