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隻是搖頭不答,呂玲綺見麴義軟硬不吃,又生一計,“先生應該知道,杜夫人的婚事,就是隱虎破壞的吧?”
麴義臉色微變,呂玲綺看在眼裡,得意道:“先生,玲兒說中了吧!”
“當初秦宜祿送隱虎出城,曾向其問計,回來之後就去投奔了袁公路,還另娶了宗室女,拋棄了杜夫人!”
“當日先生就在隱虎身邊,敢說這不是隱虎出的主意?”
麴義心道果然世上沒有不夠風的牆,秦宜祿問計,袁熙也沒避著旁人,被有心人打探到,也是遲早的事情。
杜夫人在一旁低聲道:“這事情也怨不得隱虎先生,妾前夫若無此意,又豈能聽信人言?”
麴義聽了,也是歎息一聲,“夫人能如此想,便是最好。”
他心道杜夫人也是慘,有這般容貌,此生便少不了麻煩。
關鍵是,你們想去投奔的那隱虎,也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人啊。
想到袁熙的所作所為,麴義搖了搖頭,這不是送杜夫人羊入虎口?
算了,這是你們自願的,怪不得我。
他開口道:“那我便想想辦法好了。”
呂玲綺歡呼一聲。
眾人正各懷心思,隻聽外麵人聲鼎沸,馬蹄得得,車輪轉動的聲音不絕於耳,似乎來了一支車隊。
麴義豎起耳朵,聽著牆外的動靜,就聽呂府前門大開,人聲鼎沸,似乎呂布親自迎了出去,心道這十有八九,便是幽州派來的人了。
他有些好奇,這次袁熙派的是誰,總不會是郭嘉吧?
呂布將陳珪迎了進去,兩邊見禮,分彆坐下,陳珪便讓隨從呈上禮單。
呂布定睛一看,發現這禮單竟然厚厚的有十幾頁,等他逐一翻看,不禁心中大喜。
這些禮物價值不菲,而且種類繁多,多有海外珍奇商品,中原甚少見到,呂布曾在天子身邊呆過,有些也隻是聽過名字,而沒有見過實物。
對方能準備出這麼一份禮物,可見是用了心的,而且呂布眼前正好需要這麼一批珍奇之物,作為呂玲綺的嫁妝。
呂布是個好麵子的,他出身貧寒,沒有什麼底蘊,正在為呂玲綺嫁妝發愁,怕東西準備的不周全,嫁到袁術那種世家大族,會因此受人白眼,所以近來也是頗費思量。
如今打瞌睡便有人送了枕頭,讓他頗為高興,禮單最後的糧食,對他來說倒顯得不是那麼迫切了。
陳珪打眼一看呂布神情,便知道事情果然如公子所料,看來呂布還真的有和袁術聯姻之意啊。
狗日的,看老夫不把這事攪黃了,我就不姓陳!
而且這次幽州送來的糧食,也不是讓呂布白吃的,這是要陳珪忽悠呂布和袁術翻臉,用來阻拒袁術,奉迎天子的軍糧。
想到這裡,陳珪感覺壓力頗大,自己能不能說動呂布,他也心中沒底。
反倒是袁熙對自己信心百倍,搞得陳珪也不明白,袁熙的信心是哪裡來的。
呂布心懷大暢,當下設宴款待陳珪,並讓麾下武將謀士都來作陪,陳宮高順張遼郝萌等人皆是到場,連麴義也被請了來。
麴義和陳珪沒見過麵,聽完介紹一臉疑惑,袁熙這是哪裡找來的人,徐州士族?
剛打下徐州就招納當地士人做如此緊要的事情,公子也不怕壞事?
自己能信任對方嗎?
這由不得麴義不懷疑,嚴格來說,麴義是最早跟隨袁熙的。
袁紹要殺麴義,袁熙卻又救了他,導致麴義對袁家觀感頗為複雜。
所以麴義也就能對袁熙能夠信任,對於其他的人,自有作為元老的一副心氣。
在麴義看來,如今袁熙派了陳珪這個不知底細的老頭子辦事,把自己坑了怎麼辦?
陳宮一旁冷眼旁觀,見麴義和陳珪正常見禮,看動作表情,似乎兩人並不認識,心想難道自己想錯了?
陳宮不是沒懷疑過,麴義是不是和冀州還有聯係。
雖然其被袁紹下手暗殺,乃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麴義投靠的隱虎,卻不見和袁氏沒有關係。
其實有不少人,在袁熙崛起的時候,曾經聯想過袁家凶虎和隱虎的關係,畢竟名字如此相近,出現的時期又如此接近,怎能不讓人生疑?
袁熙後來隱隱聽到風聲後,也是吐血三升,他用隱虎這個名號忽悠呂布的時候,尚未打下凶虎的名號,誰知道士族私下裡麵,會給他起這麼個綽號?
於是陰差陽錯地,各方諸侯的謀士,都暗暗懷疑揣摩袁熙的身份,包括陳宮在內。
畢竟當初隱虎是從冀州來見呂布的,其既然能在冀州呆著,作為善於觀星之人,會沒見過袁氏族人?
而且在陳宮看來,隱虎雖然給呂布指了條明路,事後也證明隱虎料事如神,但結果上看,卻是一直牽著呂布的鼻子在走。
要是對方另有所圖,將來會不會利用呂布,達到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陳宮心中一直保留著一份警覺,尤其是對於前段時間到訪的麴義,更是懷疑其來河內的真正用意。
如今他看到陳珪和麴義似乎並不認識,甚至麴義還隱隱對其有些敵意,暗忖難道自己猜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