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呂布為陳珪送行置酒的當天夜裡,陳珪車隊都停在呂府前院。
彼時人來人往,各方首領都來赴宴,呂布本來就疏於治家,官員奴仆,到最後誰也分不清楚了。
麴義喝了幾杯酒出來如廁,跌跌撞撞,卻是碰倒了幾個車夫,頓時借著酒勁鬨將起來,一時間局麵混亂無比,眾人紛紛過去圍觀。
趁著這個當口,喬裝打扮,穿著奴仆衣服的杜夫人,卻是趁著混亂,偷偷溜進陳珪車隊中,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裡。
酒宴散席後,陳珪帶著車隊連夜啟程,杜夫人就此逃離了呂府。
直到次日,嚴氏才聽聞杜夫人不見了,她趕到杜夫人臥室,發現衣物首飾都在,就是人沒了,不禁大為疑惑。
她能跑到哪裡去?
她突然想到昨夜陳珪車隊的事情,失聲道:“肯定是他隨著幽州車隊跑了!”
“沒想到這袁氏子,把注意打到我們家頭上來了!”
呂布聽了,揮手道:“婦人之見!”
“要說那邊打咱們女兒主意,倒還有幾分可能,他為了一個棄婦,大費周章做這些事情乾什麼?”
“這件事情夫人不要管了,我會找人盤查府內是否有奸細,之前切勿聲張出去。”
呂布把嘟嘟囔囔的嚴氏趕走,盯著呂玲綺道;“你告訴阿父,杜夫人失蹤,是不是你做的?”
呂玲綺心裡打了個突,吞吞吐吐道:“女兒不知道。”
呂布目光越發銳利,“真的?”
呂玲綺低下頭:“杜夫人也挺可憐的…….所有人都不懷好意…..”
呂布聽了,目光柔和了些,“算了,她倒是不重要。”
“隻是阿父怕你被人騙了。”
“還好這次失蹤的不是你。”
呂玲綺驚訝地抬起頭來,卻發現呂布已經轉身離開了。
呂布找到麴義時,卻發現其正在收拾行裝,出聲道:“德州倒是好見識。”
麴義苦笑道:“義做了對不起溫侯的事情,自然無顏留下來。”
呂布頗為意外,“你承認昨晚的事情,是你做的?”
“你要看上杜夫人,大可以向我開口,何必偷偷將其帶走。”
麴義哈哈一笑,“溫侯說的卻是沒錯,我要真看上她,自然會開口討要,怎麼會如此行事。”
“所以個中原因,我卻不好向溫侯說。”
呂布聽了,沉聲道:“是不是玲兒拜托你的?”
麴義不語。
呂布明白了幾分,冷聲道:“還好你打的不是玲兒的注意,不然你早已經死了!”
麴義坦然道:“我既然是她師父,自然不會害他。”
呂布冷笑道:“我不明白,德州你處心積慮接近我,卻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得罪於我,從而暴露目的。”
“德州並不是好女色的人吧!”
“既然你能通過陳珪的車隊把杜夫人送走,那隻說明了一件事。”
“那隱虎,其實是在為凶虎效力吧!”
麴義聽了,歎道:“溫侯這幾年,卻是明白了不少事情啊。”
呂布冷哼一聲,“任誰吃了那麼多虧,都要好好想想的。”
“我不明白的是,無論隱虎凶虎,皆是詭計多端。”
“你要做的事情,我也能猜到,就是利用我幫那凶虎達成目的。”
“但就因為如此,我才不明白,你怎麼會因為些許小事,就把身份暴露了!”
麴義心道因為是我故意的。
他現在的行為,和袁熙的初衷,是有些不同的。
麴義離開前,和知情的趙雲談過一次話。
對於麴義去呂布這裡做臥底的事情,趙雲表示了憂慮,讓麴義最好和袁熙見一麵再決定。
趙雲當時對麴義說道:“德州要做死士。”
“死士和大將是不一樣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生死操於他人之手,一旦失敗,便死的悄無聲息。”
“德州這種將才,去做這個實在有些太浪費了。”
麴義聽了,思忖半晌,這才抬起頭道:“多謝子龍提醒。”
“但子龍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加感興趣了。”
“我身體已經不行了,上了戰場遇到一流猛將,也是自取其辱的份。”
“既然都是搏命,試試這個也不錯。”
“我決定了,馬上就動身。”
趙雲微微歎息,麴義這麼做,就把袁熙脫了出來,將來即使麴義失敗身死,責任也落不到袁熙頭上。
他開口道:“為什麼?”
“因為公子救過德州一命?”
麴義哈哈一笑,“救命之恩,我早就還了。”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我麴義從未向人低過頭!”
“說到底,也隻不過是我想去做而已!”
趙雲盯著麴義背影,竟從中看到了一絲決絕的意味。
麴義怕是知道自己治不長了吧?
呂布見麴義坦然承認,握住了腰間短戟,“德州欲害我乎?”
見呂布起了殺意,麴義哈哈大笑,“溫侯可曾聽聞,我這些年害過誰?”
“我為韓馥前鋒,卻被其忌憚,投靠袁紹,立下汗馬功勞,卻被其設伏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