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叮叮當當,急促的聲音響起,麴義上擋下格,十幾招過後,已經是氣力不繼。
二打一,對方兩人武藝絕非庸手,但也沒高到麴義對付不了的地步,關鍵在於麴義沒有穿甲。
他的數次反擊對方根本不在乎,隻要不是捅刺到要害,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威脅。
但麴義就不一樣了,他穿的是一身麻衣,要被對方砍中一刀,接下來也不用打了。
他頗覺荒謬,難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這裡?
前後府門外都騷亂起來,不斷有密集的破門聲傳來,麴義心道這下麻煩了,明顯來襲的賊人不少,隻要衝進來幾個,自己肯定無法抵擋。
想到這裡,他大喝一聲,長刀連續劈出,對麵兩人仿佛心有靈犀,兩人並肩擋的滴水不漏,他們現在反而不急了,隻要同夥衝進來,這一府的人,沒人能逃得了!
麴義眼見對方護著要害,穩紮穩打,心裡暗暗叫苦,他看出這兩個奸細不一般,不僅心思縝密,武功又高,到底是誰能培養出來的?
麴義深吸一口氣,又是連續劈出幾十刀,感覺氣息稍有不繼,對麵兩人馬上展開了反擊!
一人平刀戳刺麴義上身,一人橫刀斫砍麴義下三路,刀鋒到處,麴義被逼得連連後退。
猛然他背心一震,已經靠在了牆上,退無可退!
眼見對方雙刀封住了自己所有去路,麴義眼中發狠,就要拚著身中兩刀,也要先辦法換死一個!
就在這次,隻聽一聲嬌叱,“看戟!”
一根長戟攜著破空之聲,刺向一人後頸,那人聽到聲音早有防備,連忙側身避開。
竟是呂玲綺回來了!
麴義歎息一聲,呂玲綺還是經驗不多,這一戟她要是不提前出聲,而是隱藏氣息出招,隻怕那人已經死了。
不過他也暫時得以喘息,趁機雙腳一跨,逃開對麵的長刀範圍,擺個姿勢站定。
他見呂玲綺竟是穿了身劄甲出來,方才明白,剛才呂玲綺是跑回去穿甲了,心道自己這個徒弟倒是腦子清楚,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呂玲綺手還在微微顫抖,麴義閃身到她身邊,說道:“我主攻,你協助我。”
呂玲綺搖搖頭:“師父,我現在穿了甲,我來主攻!”
她一挺長戟,便即刺向兩人,那兩人躲過長戟,便左右包抄過來,一人格住戟杆,一人已經縱刀劈在呂玲綺腿上!
這一刀下手極狠,隨有護甲擋著,但呂玲綺還是感到了椎心的劇痛,這一瞬間她仿佛覺得,自己的腿是不是斷了?
她瘸著腿後退幾步,感到熱乎乎的如流水般的感覺,從大腿被砍之處滲了出來,醒悟對方這一刀,竟是隔著盔甲讓自己負了傷。
她臉色煞白,為什麼自己手腳僵硬,比平時速度慢了這麼多,不應該這樣的!
自己平時學的武藝,怎麼連一半都發揮不出來!
麴義拍了拍她的肩頭,歎道:“你退後吧。”
“你還沒殺過人,自然在他們麵前施展不開。”
“溫侯很護著伱,不想讓你接觸這麼殘酷的事,這不怪你。”
“還是交給我吧。”
呂玲綺咬著嘴唇,感覺手上的力氣在漸漸消失,她看著麴義衝了上去,和對方纏鬥在一起,身上不時多出一道傷口。
呂玲沉默地把手探入盔甲,放到大腿上,上麵濕漉漉的。
等她把手抬起,上麵已經是殷紅一片,帶著刺鼻的血腥味。
呂玲綺鬼使神差的將手放到鼻子下麵,聞著這讓她作嘔的氣味。
她乾嘔幾聲,突然狠下心來,狠狠舔舐手上的血,然後把沾血的手掌在臉上抹了一把。
在場打鬥的麴義三人,誰也沒注意到,呂玲綺的神情漸漸平靜。
她將長戟扔掉,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了一對短戟。
她掂了掂,一支大概四五斤,這是她平時最為趁手的重量。
她回過頭,見麴義已經左支右絀。
溫侯的女兒嗎?
虧自己還大言不慚。
自己想要成為父親那樣的人,都是荒唐的一廂情願罷了。
連兩個賊人都不敢麵對,這不是丟了師父和阿父的臉嗎?
練了這麼多年武藝,卻連隱虎那個下流東西都打不過嗎?
去他的!
呂玲綺活動了一下大腿,感覺雖然還是很疼,但仿佛有團火在胸中燃燒,蔓延到她的全身,讓她全身戰栗起來。
她腳步一踏,已經悄無聲息縱出,兩道短戟在她的身側旋轉出來,拉出兩道流光,劃向兩人要害!
兩人正要對麴義痛下殺手,突然感覺到毛骨悚然,竭力避開兩支短戟,同時揮刀反砍!
呂玲綺見刀光襲來,卻是邁步劈叉,身子一低,兩支長刀從她頭頂掠過,她忍著腿上疼痛,身子一個旋轉,帶動手上雙戟,從下到上,劃過了一人手臂!
這一戟避過對方臂甲,切在了他的下腋處,鮮血瞬間噴湧而出,那人大聲慘叫,呂玲綺抬起一腳,蹬在了他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