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在遠處見了,鬆了一口氣,要是郝萌活下來被逼問口供,事情反而麻煩了。
城外曹仁軍和趙雲已經打了一夜,雙方都疲累不堪,但是曹仁心中卻在滴血,雙方明顯都是精銳,他帶領的士兵論單個素質,不比幽州軍差。
但是也隻有這點長處了。
幽州軍無論是從武器盔甲,還是數人配合,都強上不少,曹仁親眼看到己方兵士的兵刃被對方斬斷,這還不是一兩個特例!
加上對方依托大路兩旁營寨防守,打不過就退進去,曹軍不知道裡麵多少人,又不敢擅入,讓曹仁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他擅長防守,但不擅於攻堅,眼見打了一夜,雖然兵士還有再戰之力,但懷城那邊,卻是問題大了!
燃燒整夜的火勢,逐漸被撲滅,城內傳出的喧鬨逐漸平靜,不時有亂兵四散逃出,顯然是郝萌叛亂失敗了!
在這樣僵持下去,呂布帶兵前來,和趙雲兩路夾攻,自己就走不了!
他轉向夏侯淵,兩人商量一下,曹仁咬著牙道:“鳴金收兵,全軍往西,開往河東!”
等高順帶兵衝到北門時,曹軍已經在一刻前全部離開,趙雲為了防備對方有詐,也沒有追擊。
高順聽著城內陷陣營兵士輪番回來報信,臉色也是不好看,陷陣營派出的兵士,傷亡最為慘重的是看守東門的幾十人,全部力戰而死。
而據目擊兵士說,載著呂玲綺的馬車,很可能就是從東門逃走的!
高順派人出去四處打探,然而半天下來,根本沒有發現馬車的蹤影,他不禁疑惑起來,呂玲綺的馬車,到底去哪裡了?
此時誰也沒想到,麴義和呂玲綺的馬車,已經跑到懷城以北五六十裡地的地方了!
呂玲綺拉著馬車到了小溪邊,讓馬兒喝著溪水,麴義則是跪在溪水邊,剛喝了一口水進去,猛然咳嗽起來,口中的溪水和著血水噴了出來。
呂玲綺見了,驚惶不已,麴義擺擺手道:“不妨事,先前的舊傷還沒好。”
呂玲綺看到麴義身上幾十處傷口滲出血來,說道:“師父,咱們回去吧?”
“阿父一定已經平定了城內叛亂了,不然追著咱們的人也不會離開。”
曹軍騎兵追得馬車很緊,兩邊足足纏鬥了大半夜,在山裡跑了幾十裡。
麴義拚著受傷,換死了幾個騎兵,其他人還緊追不舍,卻聽到了懷城方向傳來的鳴金聲,這才撥轉馬頭離開。
他出聲道:“有可能是溫侯贏了,也有可能是曹軍占了懷城。”
“你躲在附近,我回去看看,若是安全,便找人接你。”
呂玲綺見麴義的樣子,忍不住道:“師父都這個樣子了,如何還能勞動?”
麴義用長戟撐住身體站起,心道確實,就自己這模樣,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天。
他現在舊傷新創加身,又打了一夜,早就快支撐不住了,他正要說話,卻聽溪水遠處有馬兒嘶鳴聲,臉色一遍,趕緊讓呂玲綺躲入車中,他則趕著馬車掉頭。
溪水對麵出現了幾十騎,正拉著馬兒想要飲水,同時看到了馬車。
領頭之人看到麴義,先是一怔,隨即眼中閃出了驚喜的光芒。
“喲,這不是溫侯的座上賓,打敗過公孫瓚的麴義嘛!”
“還真是巧啊,哈哈哈哈!”
麴義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張楊部將楊醜,歎了口氣,心道自己運氣真是糟透了。
他皺眉道:“楊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醜哈哈大笑,“麴義,你跟著袁紹,手上染了不少黑山弟兄們的鮮血!”
“在懷城我奈何你不得,如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讓我替舍妹報仇!”
麴義心道媽個巴子,怎麼是黑山軍餘孽!
他皺眉道:“你妹妹是誰?”
楊醜笑道:“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
“一起上,把他頭砍下來!”
呂玲綺從車內站了起來,怒道:“楊醜,你膽子好大!”
“你不怕我告訴阿父,將你碎屍萬段嗎!”
楊醜沒想到呂玲綺也在,登時眼睛一亮,“喲,沒想到啊,沒想到。”
“杜夫人沒了,溫侯的女兒倒是送上門了!”
“這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能拿來要挾溫侯!”
呂玲綺聽了,這才想明白過來:“原來是你是背叛了阿父!”
楊醜哈哈大笑,一揮手,“上!”
麴義歎息一聲,一戟刺在馬屁股上,再次開始逃跑。
他剛才還有些不解,怎麼能和楊醜不期而遇的。
這時麴義才想明白過來,他不自覺往幽州方向逃走,楊醜怕也是回黑山,兩邊不知不覺走到一路去了!
眼見楊醜追了上來,麴義握緊了手中長戟。
媽的,自己還不知道什麼能撐到幾時,死都不讓自己死的安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