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捋著胡子道:“確實,其當初把老夫也騙過了。”
“公子未去北新城之前,木訥愚鈍之態,不似作偽,卻沒有想到,之後使君一鳴驚人若此。”
“今日其能看出當日酸棗聯軍之內情,並不諱言兩袁相爭之事,氣度宏量,已經是有了運籌帷幄,指點天下的氣度。”
“伯言可要加緊將老夫畢生所學學通,老夫猜測,今後這幾年,將是使君大展宏圖的時機,若你不能銳意進取,便會錯過機會啊。”
陸遜連忙應了,他對袁熙的話深以為然,對方雖然才二十出頭,但話語間卻已經遮掩不住野心,對方著眼的絕對不是一郡一州之地,而是整個大漢天下,甚至更遠!
想到海西港口裡麵的那些貨物,陸遜心道袁熙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其著眼海外,到底是看到了什麼?
袁熙坐在馬車窗前,呂玲綺則是有氣無力地趴在他的背上,袁熙失笑道:“怎麼,還在暈船?”
呂玲綺懶洋洋道:“早就沒事了,腦子好痛。”
“剛才你和那臧洪說了一大通話,我根本聽不太明白,仔細想了會,便覺得腦子又痛又癢,眼前一片漆黑。”
袁熙笑出聲來,“這可是好事,說明你要長腦子了。”
呂玲綺在袁熙肩膀上錘了一拳,“我腦子很好使的,是是不願意去猜人心思罷了!”
“我還知道甄算了。”
袁熙見其不願意說,一路來到府邸,安排諸人各自處理城中事務,卻找了條船,將華佗先送去廣陵,去給陳登看病去了。
陳登上次找華佗醫治生魚膾的病症後,雖然吐出了不少蟲子,但據華佗所言,其症已深,極難根除,華佗也是隻能延緩症狀發作。
而這兩年來,華佗跟著行軍打仗,對人體內腑的了解更深一步,也想出了更多的治療辦法和藥方,故得了這個空,想法給陳登再行醫治。
袁熙和呂玲綺進了甄堯安排的府邸,此府在海西城極高之處,麵朝大海,府內有三層小樓,登高遠眺,能看到海西港口外的海景,甚至連對麵東海的朐城港口,都依稀可見。
袁熙此時和呂玲綺在小樓高處,眺望朐城港口中不斷進出的船隻,笑道:“看來我喜歡登高的癖好,大家都知道了,一來就給我安排個高樓。”
呂玲綺瞪了袁熙一眼,俏臉微紅,“隻怕他們也不知道,夫君喜歡在高處做下流事情呢。”
袁熙哈哈一笑:“夫人此言差矣,明明是你情我願。”
呂玲綺啐了一口,突然看到朐城港口中,有條極大的海船入港,驚訝道:“我還未甄家商隊的海船就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這條大船,竟然毫不遜色。”
袁熙辨認旗幟,說道:“那是糜家的海船。”
“糜家甄家皆是天下四大富商,能造出這麼氣派的船隻,也屬正常。”
呂玲綺眼睛咕嚕嚕一轉,“聽說那劉備還想把糜家女郎嫁給夫君?”
袁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確實有這麼回事,但我還在猶豫。”
“畢竟此事在政略上對兩家都好,但對糜家女郎卻有些不公平,畢竟我一年到頭,能見到家眷的機會也是不多。”
呂玲綺指著自己道:“我不是一直跟著?”
袁熙笑道:“你和彆人不一樣。”
呂玲綺道:“哪裡不一樣了?”
袁熙想了想,“你除了有我夫人這層身份之外,還像是我並肩作戰的戰友。”
呂玲綺心中暗自得意,袁熙又笑道:“反而夫人也對內帷之事不感興趣吧?”
呂玲綺點頭道:“那是,起碼這幾年,我還是想在戰場上證明,阿父能做的,我也能做。”
袁熙提醒道,“夫人受溫侯影響,也不是壞事。”
“不過這種殺伐血腥經曆多了,遲早有讓人厭倦的一天,我不希望你被完全蒙蔽了眼睛。”
呂玲綺眼睛咕嚕嚕一轉,“夫君的意思,是想讓我在外麵玩幾年,就回去給你生孩子?”
袁熙被呂玲綺直白的話逗樂了,他笑著道:“都隨你,你愛怎麼做,便怎麼做好了。”
呂玲綺正要說話,就見朐城碼頭中駛出幾艘戰船,捉對廝殺起來,似乎是正在演練。
袁熙和呂玲綺看了一會,便發現這船隻進退得法,法度森然,顯然是有高明之士指點。
呂玲綺看了奇道:“我看太史將軍已經是很厲害了,這朐城水軍極有章法,竟似不下於太史將軍。”
袁熙深有同感,“怪了,我聽說東海太守是糜芳來著?”
“就憑他那本事,能找到這樣的高人?”
他越想越是奇怪,派人去打探,等消息回來,袁熙才恍然大悟。
原來指揮訓練朐城水軍的,竟然是關羽。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消息。
東海太守糜芳得知袁熙到來,派人邀袁熙去朐城做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