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知道劉氏因為年老色衰,所以和袁紹之間很久沒有同寢了,自然看袁紹那些年少美貌的姬妾不順眼,但話回來,男人不都是這樣嗎?
袁尚安慰了劉氏幾句,發現其找自己過來,隻是發泄情緒,不由有些鬱悶,袁譚袁熙在外麵打天下,自己卻在冀州天天麵對這些家長裡短,長此以往,自己還怎麼擴大勢力?
他敷衍了劉氏一會,便告辭出來,瑣碎的家事,讓他心情越發煩躁,畢竟袁尚自己,也有著很多煩惱。
他敷衍了劉氏一會,便告辭出來,瑣碎的家事,讓他心情越發煩躁,畢竟袁尚自己,也有著很多煩惱。
尤其是想到自身隱疾,袁尚臉上更不好看,這是屬於連袁紹都瞞著的秘密,他和劉氏自然沒有問題,但是洪氏卻是個不穩定因素。
雖然自己拿其家族要挾,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事情抖摟出去,自己這繼承人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將洪氏處理掉?
袁尚搖了搖頭,殺了洪氏還要另娶,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在續弦麵前繼續瞞下去,起碼現在洪氏還容易控製。
他頭痛起來,看來隻有自己真正成為繼承人的那天,一切才能塵埃落定!
這一天,便是袁紹去世的那天。
到時候自己掌管袁氏,有沒有兒子,便誰也不敢置喙,大不了找個族內的孩子過繼便是了。
袁尚猜測,袁紹可能壽數不長了,說不定自己再堅持幾年,便能大功告成了。
要是阿父提前去世他悚然而驚,將這念頭趕出腦海,袁尚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無論在威望還是能力上,都離袁紹差太多了。
不行,必須要找人結盟,袁譚袁熙這種袁氏子弟和自己有著根本性的利益衝突,不可相信。
按現在唯一的選擇,便是袁氏的妻族高氏,高乾如今被授了並州刺史,在袁氏的支持下,開始進入並州占據郡縣,其背靠袁尚的黑山通道,正是拉攏他的大好機會。
袁尚想到馬匹糧食遍地,兵源充足的河套平原,握緊了拳頭,袁譚袁熙跑的太快,讓他也有了極大的緊迫感,必須要培植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了!
冀州最終決定不發兵的消息傳到袁熙耳朵裡麵的時候,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煩躁,差點想把手裡的竹簡摔到地上。
他為此輾轉反側了一夜,根本沒有睡好,天還沒亮,他就從榻上坐了起來。
袁熙從心底感到了一絲疲累,這幾年下來,他想和人合作,必須要開出足夠打動彆人的價碼才能成功,從袁紹到袁譚袁尚,再到劉備呂布,莫不是如此。
他也明白,如今天下諸侯聯手,便是建立在赤裸裸的利益交換關係之上,除此之外,他無法,也不可能和那些與自己身份對等的諸侯,用理想和抱負去打動他們。
趙雲太史慈等人麵前,袁熙還能給對方畫餅,因為他自己本身的勢力,就是幫助對方實現抱負的平台和倚仗,兩邊各有所求,條件互補的,所以袁熙才能得到謀士將領的效忠。
但在諸侯之間,是純粹的競爭關係,不拿出足夠多的好處,誰也不會白白為彆人做嫁衣。
袁熙輕歎一聲,不同的時代的人之間,想要找到共同的目標太難了,即使他和趙雲太史慈之間,也隻能留三分話,不然自己那些思想在當世太過驚世駭俗,反而讓部下無所適從。
在這點上來看,袁熙的內心其實是很孤獨的。
想要找到誌同道合,有著共同理想的同伴,在這時代,還是太過奢望了。
他放下手中的信,幽州那邊已經得了命令,田豫親自押送楊鳳來海西,算算時間,最多還有十幾日就能到了。
但袁熙至今沒有想到說服楊鳳的辦法,對方對自己的仇恨那麼大,想要讓其幫忙,袁熙心裡是一點底都沒。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見呂玲綺還在熟睡,便走下樓去,杜夫人的屋門也緊閉著,應該是還沒有起床。
袁熙走出小樓,院子裡靜悄悄的,便打了套五禽戲,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此時天剛蒙蒙亮,府邸一角的灶房煙囪裡麵,開始升起了炊煙出來。
袁熙望著炊煙升上天空,想起留在薊城的女眷們,也不知道自己兩個孩子如何了。
說起來自己身為父親也夠了不稱職的,自孩子出生,統共沒有呆了幾天就離開,而且這種日子,可能會在將來持續很久。
吱丫一聲,有間屋子的窗戶被推開,卻是糜貞穿著麻布孝服站在窗前,探出身子,深深吸了幾口氣,卻驀然看到袁熙端著拳架,直愣愣看著自己,下意識輕叫一聲,便想縮回頭去。
她隨即覺得不妥,便在窗戶後麵,低頭彎腰,福了一幅,口中道:“見過使君。”
袁熙突然想起,因為最近煩心事太多,又忙得早晚連軸轉,導致劉備夫人去世後,自己還沒有妥善安置糜貞,倒像是故意晾著對方了。
不過糜貞現在處境頗為尷尬,其義母劉備夫人去世,義父劉備至今下落不明,糜芳聽說是護送著甘夫人去了淩縣和關羽張飛會合,那邊屢受到袁術軍攻打,也沒功夫派人來借糜貞。
想到這裡,袁熙走到糜貞麵前道:“聽說糜太守如今在泠縣,女郎想要回去嗎?”
糜貞聽了,抿著嘴唇,欲言又止。
最後她微微抬起俏臉,“公子希望我回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