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這種水平的醫士,若是有心動手腳,病人一時不會死,但之後會發生什麼,就很難說了!
吳夫人屋裡,華佗將手指從吳夫人手腕上移開,淡淡道:“脈象正常,夫人的惡心嘔吐,隻是偶感風寒所致,吃兩付藥就好了。”
聽了華佗的話,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害怕了,雖然上次和袁熙的時機,應該不是危險時日,但誰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
要真是懷了…….吳夫人不敢想下去,還好華佗的診斷讓她放下心來,隨即又想起一事,開口道:“先生可知道,離開江東的機會來了。”
“公瑾受了傷,聽說醫士束手無策,權兒八成會請先生出手相助。”
“到時候先生可趁機提出要求,治好公瑾後,便能離開江東了。”
華佗聽了,失笑道:“離開江東,我去哪裡?”
“啊?”吳夫人有些發愣,“先生不想回幽州?”
華佗微笑道:“我回幽州做什麼?”
吳夫人吃驚,“先生是想留在江東?”
華佗見吳夫人有所誤會,笑道:“我離開前,使君特地和我說過幾句話。”
“他說我這次陪夫人下江東,雖然是醫治孫侯,但江東看到我的醫術,必然不肯放我走。”
“使君說到時候老夫以保命為先,不必有所顧慮。”
吳夫人聽了,心想袁熙連這點都想到了!
她明白袁熙這是看在自己麵子上,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救治孫策的願望,才將華佗送到了江東,結果卻被扣住,不由露出了羞愧之色,“先生見諒,我也不知道權兒為什麼這麼堅持扣住先生,我也說過幾次,但權兒主意很是堅定,我再想想辦法…..”
華佗哈哈一笑,“夫人想的差了,使君的想法很簡單。”
“他知道我平生的誌願,是在於治病救人,而不是作做什麼義學祭酒。”
他說我跟著幽州軍奔波幾年,吃了不少苦,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放我幾年假,什麼時候願意回來都行。”
“他說幽州義學那邊,我的那些弟子已經能獨掌大局,讓我不必擔心。”
“而且老夫高興的是,使君有句話是真的懂我的心思。”
“他知道老夫青囊書未完,這幾年完善了不少北地傷寒雜症,但江東的山林疾疫瘟病卻是尚未補全,說這是個好機會。”
“使君如此懂我,讓老夫心裡甚是寬慰,若當時老夫不是自願跟夫人來江東,隻怕路上就跑了。”
吳夫人苦笑道:“先生既如此想,那我便放心了。”
她還有些不放心,“如今江東是幽州的敵人,先生不怕治好了他…..”
華佗肅然道:“使君最後一句話,說我離開幽州後,便不是幽州軍醫士了。”
“他的意思老夫很明白,現在的我,便是一名純粹的醫士,所持目標,便是治病救人而已。”
“使君如此懂我,所以在我心中,他是唯一能成為老夫主公的人。”
吳夫人聽了,微微歎息,心道袁熙胸中格局,果然是大的很啊。
相比之下,無論是策兒還是權兒,都將眼光局限於江東一隅,最多也不過著眼於天下爭奪而已,而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卻已經將眼光投向了更加高遠的地方。
她突然心頭一震,代漢者當塗高,塗高者,高遠崇偉之物,難道胸懷大誌的他,真的是天命所歸之人嗎?
自己和他,還有相見的一天嗎?
正在吳夫人走神的時候,婢女說孫權來了,吳夫人聽了,讓其帶孫權進來,孫權進屋時候,看到了一邊坐著的華佗,愣了一下,想到這倒是湊巧。
他本來找吳夫人,是想讓吳夫人勸華佗就範,結果人真好在這裡,倒是省了自己一番事情了。
孫權將周瑜受傷的事情說完,吳夫人點頭道:“公瑾為孫氏出力不少,於情於理,都應該全力救治。”
她見孫權瞟向元化,出聲道:“但這件事情,需元化先生自己決定,權兒…….”
孫權猶豫了一下,轉向華佗拜道:“權先前無禮,還望先生見諒。”
華佗聽了,點頭道:“無妨,現在我可以去看看都督病情否?”
孫權本以為會非自己一番唇舌,沒想到華佗答應的這麼痛快,反而把他整不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