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能會多死幾十萬人吧。”
諸葛亮沉默一下,“若真是那樣,我可能便不會投奔主公了。”
郭嘉一怔,隨即啞然失笑,“也是,你這個臭脾氣,可比我以前臭多了,我當時也是這麼離開袁本初的。”
他隨即麵上露出些許失落之色,“不過你比我強,你和主公顯然更合得來。”
諸葛亮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得安慰道:“主公對先生也是很尊敬的。”
“我當然知道,”郭嘉翻了翻白眼,“不過我當初也被他騙了。”
“他當初不擇手段把我綁到鄴城,我還以為他和我是一類人。”
“沒想到啊,袁本初竟然能教出這樣的兒子,隻怕主公將來成就,必然能超過袁本初。”
他咳嗽了幾聲,口中的酒落到衣襟上,灑落成星星點點,“但我怕是看不到了,你替我看著吧。”
“在這之前,你有什麼想問的,隨時來找我。”
諸葛亮聽了,深深躬身一禮,“多謝師傅。”
這是諸葛亮第一次如此稱呼郭嘉,郭嘉聽了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
君子和而不同,這樣也挺好。
東海郡,海西。
糜貞等上小樓時,看到杜夫人正抱著繈褓,望著遠處碼頭進進出出的船隻,出聲道:“高處多風,小心孩子受了寒涼。”
杜夫人連忙轉身行禮,說道:“多謝女郎關心,不過最近天氣倒是頗為不錯,應該無礙。”
“倒是妾一想起來他和兵士同吃同住,風餐露宿,便頗為擔憂。”
“海西城來往的兵士休息,妾和女郎也在高樓上看過,就是鋪上一地稻草,倒頭便睡,這行軍打仗,可是苦的多了。”
糜貞也是默然,她咬了咬嘴唇,“公子他確實太拚命了。”
“這幾年,我聽說他至少有十個月在外打仗,我還從未見過這麼拚的人。”
杜夫人歎道:“也許這是打天下的人都避不開的?”
糜貞搖頭道:“義父領徐州時,也未見如此辛勞。”
“但公子偏偏又不像那種醉心權術的人,所以我覺得,他好像有更高遠的目標呢。”
杜夫人想了想,掩口笑道:“使君給妾的信裡,也提過女郎呢。”
糜貞俏臉微紅,“他和夫人提我做什麼?”
杜夫人笑道:“他說起在幽州種植棉花種子的事情,。”
“雖然隻有幾句話,但其對女郎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說這是造福萬民之事,女郎遲早會因此青史留名。”
“隻怕女郎隻這一件事,便讓公子傾心了吧?”
糜貞臉上更紅,她也沒料到自己無心插柳的事情,讓袁熙如此惦記,說不定真如杜夫人所說,這便是自己和他走到一起的契機?
雖然糜貞和袁熙相處的時間極短,加起來也沒有幾天,但兩人仿佛很有默契,加上袁熙從未斷了書信,糜貞對袁熙的了解仿佛是幾年甚至十幾年一樣。
但越是如此,糜貞對袁熙就越發思念,她知道自己即使嫁給袁熙,可能相見的日子也不多,甚至更少,看看薊城的那些女眷便知道了。
但糜貞的心裡,卻是下了決定,不論多久,自己也會繼續等下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袁譚終於帶領大軍進入了北海。
剛進北海的第一晚,他就遭到了當頭一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