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雖然有後世的知識,但他也不知道衣帶詔時間的真相,畢竟在史書之中也隻有後漢書記載過,而且寫的含糊其辭,語焉不詳。
並且事後很多人的反應也是極為反常,比如後世發生的伏皇後被殺之事。
據記載,建安五年,伏壽對於董貴人被殺一事感到害怕於是給伏完寫信,訴說曹操威逼朝廷、獻帝心存怨恨之事,希望伏完能謀劃誅殺曹操,伏完不敢有所舉動。
《獻帝春秋》稱,伏完得到密信先給荀彧看,荀彧感到不滿,對此隱瞞不言,後來伏完又給妻弟樊普看,樊普便把此事告訴了曹操。
建安十四年伏完逝世,建安十九年,伏壽寫給伏完的密信泄露,伏壽遭到曹操殺害,其兄弟宗族及所生的兩個皇子皆被處死,母親等十九人被流放到涿郡。
這便是衣帶詔事件的尾聲,足足延續了將近二十年,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時隔這麼多年,為何事情才被揭出來,而伏完為什麼將這麼敏感的信件先後給兩個外人看,這事情本來就處處透著不正常。
但無可否認的是,不管是不是借口,衣帶詔事情牽涉時間之長,範圍之廣,幾乎貫穿了劉協的半生。
如果袁熙在場的話,也要讚歎伏壽的聰慧,此世曆史發生了改變,衣帶詔事件提前發生,很多人的行為應對也產生了偏差,這讓伏壽從中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開始追尋衣帶詔的真相,將懷疑的目光投到了自己父親身上。
伏壽見伏德應該確實不知情,便俯下身去,低聲拜道:“今日談論的話,皆是小妹一人之言,和陛下無關。”
“此事攸關小妹的性命,更會牽連陛下,還望阿兄回去知乎,萬勿於第三人言,包括阿父。”
伏德聽了,搖了搖頭,歎氣道:“我雖然不讚同小妹想法,但既然小妹開口,我答應便是。”
伏壽送走伏德厚,臉色陰晴不定,伏德是不能再找了,而且其到底會不會和伏完說,她也不能夠保證,畢竟對於妹妹的承諾,遠遠沒有對父親的孝道來的重。
伏壽緊咬嘴唇,感覺血腥味在齒尖彌散開來,她不甘心!
她感到了從所未有的孤獨無助,自己明明想要幫助劉協,但偏偏卻無人可以信任,包括先前最為信任的伏家,反而成了自己最大的懷疑對象。
而且更讓她心灰意懶的是,劉協也對自己產生了明顯的不信任,兩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和隔閡,偏偏伏壽沒有彌補的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漸行漸遠。
自己這個皇後,處境比農家女子還不如,難道就這樣過一輩子?
伏壽正自傷心,卻見侍女慌慌張張跑進來道:“皇後,不好了,曹家那個混世魔王又溜進來了,正在拉扯宮女呢!”
伏壽聽了,心中驚恐不安,宮女說的便是曹丕,其上次害得自己侍女被殺,卻沒有受到任何責罰,行事越發猖狂。
曹操在許縣時,其還能收斂些,如今曹操去了東郡,而能製約曹丕的丁夫人,也和曹操鬨翻回了譙縣老家。
這下子,再無人可以轄製曹丕,於是其隔三差五跑來寢宮鬨事。
劉協最近總又不在內宮,伏壽也不好將此事報知劉協,畢竟上次劉協息事寧人的態度,已經讓伏壽寒了心。
而且就是告訴劉協,他也做不了什麼,反而更增挫敗感,於是伏壽隻能想辦法拖延隱忍,將事情蒙混過關。
她對侍女出聲道:“先叫幾個侍衛過來,看看能能將其好言勸出去。”
侍女匆匆走出,卻好久沒有回來,院落外麵卻不住傳來吵鬨聲,漸漸變得越來越大。
伏壽聽了,猶豫了一下,便起身往外走去,結果剛走到門口,卻見曹丕一臉凶橫,拖著衣衫不整的侍女往屋裡走來。
伏壽心中大怒,她越過曹丕肩頭看向門外,卻發現兩名侍衛已經被曹丕帶來的親兵打倒在地,其他人要麼是不敢上來,要麼是早已避開。
伏壽見狀喝道:“無禮!”
“此是天子寢宮,爾膽敢亂闖,可知人倫禮儀,君臣之禮?”
“速速退去,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
曹丕獰笑道:“早看你不順眼了,裝模作樣,還真以為你是什麼皇後?”
他上前兩步,隔著衣袖抓住了伏壽手腕,“我打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曹丕雖然隻有十二三歲,但其吃的好,發育得很是胖大,力氣不必成年人差多少,伏壽隻覺對方力氣大的異乎尋常,自己掙了幾下都沒掙開,當下怒叱道:“放手!”
“我乃堂堂大漢皇後,你想造反嗎?”
曹丕抓著伏壽,見其一臉驚慌,卻強裝鎮定的樣子,心中卻是一股邪火上來。
在他見過的女子中,伏壽算是最為漂亮的,又有皇後的身份,曹丕早就覬覦已久,但苦於其身份,一直不敢造次。
但上次自己威逼宮女沒有受到責罰,讓他膽子愈發大了起來,如今曹操不在,讓他徹底放飛自我。
眼見伏壽在自己手中,曹丕更是心中更是蠢蠢欲動,當即手臂使力,就要將伏壽拖入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