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得起因當初夫君應該明白,是因為羊家退婚孔家女郎,這才得罪了使君,從始至終和妾有什麼關係?”
“話說回來,羊家對我有收養之恩,但妾嫁給夫君,也是羊家代為做主,也沒有問過蔡氏族人吧?”
“知不知道這樣做,其實妾也很為難?”
羊衜看到蔡貞姬氣的渾身顫抖,方才感覺話說的重了,安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彆多想。”
蔡貞姬將要流出來的眼淚忍了回去,“我和夫君自小一起長大,妾是什麼樣的人,夫君應該知道。”
“妾要是被人強逼,要麼以死明誌,至少也會讓夫君休了我,免得汙了羊家名聲!”
“而且若袁使君真的想要得到我,以他的能力,夫君還能活著離開徐州?”
最後這句話說服了羊衜,他歉道:“夫人說的有理,我是太過在意才說錯了話,以後我們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蔡貞姬點了點頭,眼圈紅了起來,感到身上的枷鎖去除了不少,她知道自己夫婦是無辜卷入袁熙和羊氏之間的矛盾的,但自己身為羊家婦,又能改變什麼呢?
不多時,小院中生起了炊煙,鍋中的豬肉發出出香味,蔡貞姬將剩下的一點米都倒入鍋中,羊衜用燒火棍捅著灶膛。
兩人感覺到了許久都沒有過得溫馨,不僅相視一笑,他們發現,有些事情本來就沒有根據,隻是大家都憋在心裡,以致互相猜疑,徒增煩惱。
最後把話明明白白說開,揭開以前的瘡疤之後,卻發現隻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傷,卻讓人以為是致命的疾病,疑神疑鬼好幾年,簡直是太可笑了。
而作為一切始作俑者的袁熙,可能已經把這件事完全忘了,他性格本來就很惡劣。
然而此刻他老老實實對諸葛亮道:“軍師說得對,是我錯了。”
諸葛亮卻不打算放過袁熙,苦口婆心道:“主公現在權力日盛,也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掾屬的心思,當謹言慎行,讓部下安心,也是主公的責任啊。”
“我知道主公現在還想著釣魚吧?”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本來兩州官員本就人心不穩,如今用這種手段試探他們,這會讓很多本來希望成為合格掾屬的他們疑神疑鬼,走上歪路。”
“而這種試探,本來不是他們一定會遇到的局麵,他們又不了解主公為人,難道要他們靠猜測來決定今後如何為官嗎?”
“要做的,不應該是以身作則,為掾屬做出表率,他們才知道如何去走接下來的路嗎?”
袁熙汗顏道:“軍師說得對,是我欠考慮了。”
他確實如諸葛亮所說,想借機看看自己任命的官員如何表現,把削尖腦袋鑽營送禮的趁機擼掉,換其他人來算了。
但諸葛亮認為,這種試探人心底線的行為,本就是個陷阱,主公不表態,讓屬下去猜,如果人人都有這種想法,上行下效,互相懷疑,人人自危,這難道就是好風氣了嗎?
袁熙不得不承認諸葛來那個說的話是對的,他苦惱道:“我確實欠考慮了,但如今有人來送禮了,這怎麼辦?”
諸葛亮微笑道:“我倒是有個想法。”
“今天的官員要離開,總要收拾行囊,雇傭車馬,今天是沒法立刻動身的,最快也要明天。”
“所以主公可以下令,今晚宴請官員。”
“至於宴席的花費,便用先前那些人送來的禮好了,到時候隻要說幾句話震懾他們,便可以刹住這股歪風。”
“這樣一來,既能有錢辦酒席,也能給掾屬做個表率,警示送禮往來的風氣。”
袁熙聽了讚道:“果然不愧是軍師!”
“沒有軍師在身邊,我做什麼事情,都仿佛欠考慮些呢。”
諸葛亮搖頭道:“不,主公隻是還沒有來得及習慣身份的轉換。”
“以前主公在幽州是開創基業,條件極為惡劣,所以為了生存,行事手段極端些,這也無可厚非。”
“但主公現在擁有半個中原,一舉一動牽係著萬千百姓,但主公很多時候不能直麵百姓,一直麵對的百姓是官員,所以主公要做的,便是為官員做好表率。”
“這個時候,便不適合走詭道的路子,而是需要堂堂正正的帝王之道。”
袁熙忍不住問道:“那帝王心術…….不能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