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胡製胡,也不是讓你們內鬥殘殺,而是胡漢一家,共禦外敵,無分彼此。”
有人喃喃道:“真的可以做到?”
袁熙出聲到:“所以需要你們賭一下。”
“若我是可以托付之人,自然大家一起往前走,若我是滿口謊言的小人,你們便有可能被我賣掉。”
一眾使節心道有人會這麼說自己嗎?
他們一邊進食一邊思索,都變得心事重重起來,袁熙見狀笑道:“大家慢慢吃,幾個月還是我等得起的。”
眾人聽了心裡更是一顫,能等幾個月,說明也就隻等幾個月了!
這種壓力下,眾人都吃的食不甘味起來,一到晚宴結束,便都匆匆告辭,應該是派人回去並州報信去了。
隻有先前的那名使節留了下來。
袁熙自然知道對方有話要說,身份也一定不低,替其若真的是小部族的使節,根本不會站得那麼高去想問題。
果然那人出聲道:“使君應該明白,如今南匈奴中主事的,都是單於和四王,其次最低也是部族首領,他們大都衣食無憂,隻想保住自己的牛羊和奴仆。”
“我想問使君一句,使君對他們談胡漢一家,卻不給他們實際的好處,真覺得他們會被打動嗎?。”
袁熙聽了,驀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你這人很有意思。”
他對著使節拱手一禮,“我乃袁熙袁顯弈,暫領四州,請問閣下到底是誰?”
那人聽了,也是鄭重起身,還禮道:“在下去卑,暫為南匈奴右賢王。”
在場眾人包括田豫都是一怔,因為這個名字,其實在漢地也很有名氣,沒想到此人卻是出現在這裡!
袁熙站起身來,緩步向去卑走去,去卑見袁熙越走越近,袖子裡麵的手忍不住握緊了起來。
田豫忍不住上前兩步,侍衛也將手再度按在了劍柄上,袁熙卻是已經伸出手去,抓著去卑的手腕,口中道:“你便是和白波賊一起護衛天子,擊退李傕郭汜的去卑?”
去卑點頭道:“正是。”
袁熙肅容道:“這件事情,白波賊做的不厚道,漢廷也是沒有了說法,確實對不起你。”
去卑微微一怔,隨即拱手不語。
袁熙帶著去卑到自己身側的副座上,命人重新上酒,這才回到座位上做下,對去卑舉杯道:“右賢王受了委屈,卻無人仗義執言,自然心懷怨氣,換做是我,也是如此。”
“其實你要的並不多,可能隻是個公平的名分,但漢廷這點都做不到,這次道理確實在你這邊。”
“如果右賢王早生幾百年,也是金日磾一般人物。”
去卑緊皺的眉頭舒展少許,“能被名聞天下的凶虎如此賞識,我倒突然想開了不少。”
“將我比作金大人,實在是惶恐,我知道自己有幾分斤兩,慚愧啊。”
他舉杯道:“未想使君有如此胸懷,卑為先前的無禮,向使君賠罪。”
袁熙回敬,笑道:“其實無需道歉,因為一會我做的事情,可能讓右賢王很不高興。”
“既然知道是右賢王,那我其實是不想放你走的。”
此話一出,去卑臉色大變,周圍的侍衛也不約而同上前幾步。
去卑見自己走不了,索性冷笑道:“漢人果然無恥!”
“也好,便以我之死,警醒部族之人!”
袁熙止住侍衛,微笑道:“右賢王誤會了。”
“我是想說,你現在雖然號稱右賢王,所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吧?”
去卑目光一閃,“我不明白使君意思。”
袁熙坐正身子,“你有沒有想過,做第二個金日磾,亦或,”
“超越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