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最麻煩的是,忠於步度根的闕居,卻被問出了口供,假以時日,其未必不會反過來攀咬自己,要是被凶虎利用,自己在鮮卑之中的聲望便會遭到削弱,有可能會被柯比能徹底壓倒!
想到這裡,步度根焦急起來,不能讓闕居活下來!
但他也明白,袁熙心中的話語,顯然是將其作為了一個談判條件,自己不讓步一些條件,是無法如願的!
關鍵是怎麼做?
他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日律推演,出聲道:“那凶虎和你私下說過什麼?”
日律推演心道來了,他出生道:“稟大人,凶虎說,他喜歡老實人,所以唯獨放我回來。。”
“但柯最和闕居卻不老實,他很不高興,所以暫時將他們留下了。”
“他讓屬下帶一句問話給大人。”
“大人的願望,他未必不能幫大人實現。”
“但大人要表露出起碼的誠意,雙方才能坐下來好好談。”
“當然,如果大人不想談的話,他在五原等大人帶兵過來一決勝負。”
步度根一滯,還打?
打上了癮是吧,我手下還有多少騎兵,經得住這樣打法的?
自己喪了上萬騎兵,這消息遲早會草原上傳開,自己本就被柯比能壓了一頭了,這樣下去王庭還有威信可言嗎?
除非有什麼事情,可以挽回這件事情的惡劣影響!
他出聲道:“還有什麼?”
見日律推演看了看周圍,步度根會意,讓侍衛走遠了些,又讓日律推演走到自己跟前,說道:“你說。”
日律推演忙低聲道:“凶虎說,他知道大人煩惱什麼。”
“鮮卑王庭打了敗仗,大人自然麵子上不過去。”
“本來這件事情,是不好推給彆人的,但眼前卻正好有個合適的人選。”
步度根瞬間反應過來,“柯最?”
日律推演點頭道:“正是,柯最勾結柯比能,暗地鼓動大人出兵,卻私下將路線情報告知了凶虎,從而讓鮮卑騎兵全軍覆沒。”
“而這一切,全都是柯比能在後麵謀劃,目的是取代大人的單於之位,實在是卑鄙陰險!”
“隻要大人將真相公之於眾,此事的影響,便完全倒過來了!”
步度根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
他心念急轉,瞬間閃過了好幾個念頭,突然發現,好像還真的可以哎!
但隨即他便想到了隱患,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落下把柄在凶虎手裡了?
除非知情人越少越好!
日律推演用眼睛餘光看到了步度根神情,知道對麵動了殺心,背心瞬間被冷汗濕透,但還是強忍恐懼道:“凶虎說了,什麼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這事情知情人不能多,但如果全死了,反而顯得大人是故意讓此事死無對證。”
“凶虎說柯最和闕居是必死的的,但如果連我也殺了,反而顯得大人另有所圖。”
步度根緊盯日律推演,“你是不是投了凶虎?”
日律推演也豁出去了,“這些話都是凶虎說的。”
“他說如果大人連我也殺了,那就是不想留任何把柄和口實,那他也無法相信大人,合作便沒有了誠信的基礎。”
這話很繞,但步度根聽懂了,他想了想,說道:“伱先下去,等我決定。”
日律推演擦了把冷汗,便往外走,到了帳篷門口,步度根發聲道:“等等。”
頓時日律推演心臟驟停,就聽步度根道:“你去給凶虎送信,”他頓了一下,“不要再回草原了。”
日律推演心中狂喜,恭恭敬敬轉身行禮,心中終於是如石頭落地,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