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貪汙陸指揮使怎麼帶了個女子來?……(1 / 2)

錦衣殺 九月流火 7949 字 9個月前

冬夜冷肅,寒風呼嘯,夜幕看不到邊際,黑壓壓的令人心悸。一片深沉的黑暗中,一個女子提著燈,掀簾而出,驚擾了一地嚴霜,黑暗像潮水一從她腳邊退去。

世界都是黑沉沉的,唯獨她身邊帶著溫暖和光亮。她看到陸珩時睛自然而然漾起,柔聲說:“二哥,你回來了。”

陸珩的心的寒夜中似乎也融化了一瞬,臉不覺帶出:“你怎麼沒披衣服就出來了?外麵冷,快回去。”

王言卿怕來不及,沒有罩披風,穿著室內的家常衣服就出來了。王言卿說:“有兩步路,沒關係的。”

陸珩攬住她的肩膀,強行帶著她轉身,將她推回屋內:“有兩步路也不行,很多病根就是一點點積累出來的。”

陸珩和王言卿回到屋內,他看了飯廳,問:“你還沒用飯?”

王言卿將燈籠交侍女,前來幫陸珩解鬥篷:“我下午睡前吃了幾塊點心,醒來後沒胃口。”

陸珩的鬥篷大而重,王言卿得用抱著才能不讓鬥篷墜地。她將領子的碎雪粒拍開,仔細折疊下擺,陸珩看到王言卿的動作,說:“不用疊了,交丫鬟就行了。”

王言卿搖搖頭,依然將鬥篷對折疊好,整整齊齊放入侍女的托盤中。他們兩人到八仙桌邊坐下,丫鬟輕手輕腳菜、撤食盒,王言卿提起茶壺,用水燙了下杯子,才倒了盞熱茶,放到陸珩身前,問:“二哥,梁榕的案子順利嗎?”

陸珩手握住茶盞,緩慢說:“自然順利,已經送去讓陳都指揮使複核了,如果都指揮使沒有見,樁案子就可以定了。”

陸珩口中的陳都指揮使是陳寅,也是從興王府跟來的舊臣,是錦衣衛最高負責人,總管錦衣衛。王言卿悄悄瞥了陸珩一,小聲問:“二哥,畢竟是陳大人曾經敲定的案子,我們私自重查,真的沒關係嗎?”

陸珩了,慢條斯理轉動茶盞:“查案能者居之,確實是一樁冤案錯案,平反有何不可?安心吧,些事我心裡有數。”

王言卿見狀,便也不再說了。她發現二哥雖然時常,但遠比那些板著臉的黑臉大漢可怕多了。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手段,鋒芒畢露,蠢蠢欲動,才二十二歲,就敢公開挑戰他的級和前輩們了。

的人,王言卿不該欽佩他膽大心細,還是該擔心他過剛易折。

陸珩喝了盞茶,身體差不多暖過來了,才開始動筷。頓飯還是按王言卿自己的口味安排的,她咬了兩口菜,發現陸珩夾菜的次數非常平均,每一碟菜基本都夾一的次數。她輕輕咦了一聲,問:“二哥,些你不喜歡嗎?”

“沒有。”陸珩否決,反問,“你怎麼問?”

“我看你夾菜的次數都一,像刻算過,還以為你不喜歡。”王言卿坐正了,認真,“是我疏忽,忘了問二哥喜歡什麼。”

陸珩搖搖頭,淺說:“不用管我,我並未有心算數,是習慣了。”

王言卿輕輕偏頭,覺得很稀奇:“還能習慣?”

“小時候父親為了磨我的性子,讓我學下棋,慢慢的就習慣注身邊的數字。其實沒什麼分彆,你不用。”

彆說,陸珩種人,一看算數就很好。王言卿好奇問:“二哥如果天生對數字敏感,那打葉子牌豈不是很厲害?”

陸珩聽到了,慢慢點頭:“也算能取巧吧。不過我很少玩些。”

王言卿完全能理解,陸珩要是真用心,算牌一定非常厲害,誰和他打都打不過,久而久之,自然沒人願和他玩了。王言卿說:“葉子牌不過一閒暇時的消遣,二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自然不些東西浪費時間。”

王言卿說著陸珩盛了碗湯,陸珩接過,似非睇了她一:“我麵前,沒必要說些奉承話。”

“哪裡是奉承話,明明是實話實說。”王言卿說完,臉色微正,問,“還沒問二哥喜歡吃什麼,以後我讓廚房安排飯菜,也好分寸。”

她還是鍥而不舍想迎合陸珩的口味,陸珩想了想,說:“我沒什麼偏好,你按自己喜歡的安排就好。非要說的話,我更傾向口味淡一些的飯菜。”

王言卿頷首,默默記下:“也對,二哥祖籍安陸,自然喜歡清淡的。”

“倒也不是個原因。”陸珩抿了口湯,慢悠悠說,“因為口味淡的菜,不容易下毒。”

王言卿聽到無奈,嗔怪地看向陸恒:“二哥,你又開玩。”

陸珩對她了,並未反駁。王言卿看著陸珩的表情,嘴邊的容一點點變淡。

她識到,陸珩是說真的。王言卿陸珩疑心重,可是,他竟然連自己家裡都不能放心嗎?

王言卿沒有再繼續個話題,剩下半頓飯吃得安靜無聲。兩人次第放下碗筷,陸珩等王言卿盆中洗了手,用帕子擦乾後,才起身往梢間走去:“卿卿,你隨我來,我有些東西要你看。”

王言卿應了一聲,快步跟陸珩身後。兩人羅漢床落座,都不需要吩咐,屋裡的丫鬟撤下八仙桌的杯盞,進來調亮了燈光,福身行禮後就悄聲退下,出去時還自發關好了門窗。王言卿看到番陣仗,心裡也打起鼓來:“二哥,是很機密的東西嗎?”

“不算。”陸珩說,“一些資料而已。是涉嫌貪汙那幾個文官的生平履曆,個趙淮是頭目,你來看看。”

王言卿接過陸珩遞來的名冊。些冊子是臨時裝訂起來的,每一冊寫著一個人,最厚的那本扉頁寫著“趙淮”。王言卿最先拿起趙淮的看,她翻了一,問:“他因為什麼貪汙?”

王言卿失去記憶,對官場的認可謂一片空白,饒是如此她都能看出來位趙大人平步青雲,仕途極順,假以時入閣也是囊中之物。一個官場得、前途無量的人,為什麼卷入受賄呢?

陸珩隨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刀不落自己頭,誰都覺得自己可以幸免。正德朝的太監張永、蕭敬為了私利,暗中朝中機要位置的大臣送禮,好讓他們開方便之門。趙淮,便是被賄賂的要臣之一。”

王言卿緩緩點頭,原來如此。她問:“數額大概有多少?”

陸珩伸出手指,王言卿看到,試探地問:“五千兩?”

陸珩微微一:“確實是五千兩,但卻是黃金。”

王言卿倒抽一口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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