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甚至縣城或村子裡一個姓氏的人,都是親戚,三姑六婆叔舅伯親的百十來號人,死後還要都供奉在一個祠堂裡。
這女人一提‘泯陽’,俞茵無端就想到了‘泯縣’。
何蕙蘭眼神微動,如實回道:
“回夫人,我們同泯縣何家,原是遠房親戚,後來我家中搬到城裡做生意,也就很多年不來往了。”
遠房親戚。
俞茵淡淡打量她一番,下頜微頷,沒再說什麼,自顧抬步離開。
柳作微微皺眉掃了眼何家姐弟,帶著親兵亦步亦趨跟上。
何家姐弟留在原地,目送他們走遠,也沒有再貿然追上去。
何恒小聲開口,“...阿姐,大帥夫人看起來不太想理會我們,我們還要去聶公館拜會嗎?”
何蕙蘭沒說話,不遠處倚著車門看了半天熱鬨的少年,卻嗤地冷笑了聲。
何恒莫名惱怒,側身回頭瞪他。
“韓知望!你怎麼還不快滾!”
“你們都沒滾,我滾什麼?這不是正看你們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熱鬨麼,嗬,臉皮真夠厚的,看到權貴就想巴結......”
韓知望譏諷了一句,懶洋洋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
何恒惱羞成怒,“你!你彆走,給我下來!把話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小爺說的還不夠清楚?”
韓知望‘嘭’地一聲關上車門,手肘懶懶搭在車窗上,斜睨著何恒陰陽怪調地嘲諷:
“人家可是大帥夫人,今兒能見著一麵,都是你們何家祖墳冒青煙兒的運氣,還異想天開想到聶公館去拜會,你以為你們泯陽何家是什麼名門望族?值得堂堂帥府給你們這幫鄉巴佬幾分顏麵?”
他說著,無視憤怒眼紅的何恒,目光如刀冷冷看向回過頭來的何蕙蘭,冷笑著一字一句道:
“不是我大哥,你們這群鄉巴佬連我潯城韓家的門都巴不上,今日還能有資格立在聶帥的烈曌軍校裡參選?登高踩底不擇手段,寡廉鮮恥,什麼玩意兒!”
“韓知望!你彆太過分了!!”何恒憤怒咆哮,伸手一把揪住他衣領。
韓知望冷笑了聲,一腳油門兒踩下去,洋車豁地駛離,堅硬車窗重重彆到了何恒的手肘。
何恒痛叫一聲,猛地撒開手。
“阿恒!”何蕙蘭瞳孔一縮,連忙上前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