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若是兩方勾結,一起對咱們下手,那再好不過,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再等鷸蚌相爭,來坐漁翁。”聶天擎的話輕描淡寫。
“這大總統的位子,老子坐定了。”
得知他們為什麼離開,俞茵的心態突然安穩下來。
他要去競爭總統府的位子。
這個男人,從未喪失自己的方向,一直腳踏實地堅定不移的向前開拓。
俞茵抬頭仰望他,眼裡心底,是訴不清地崇慕和眷戀。
她甚至一路跟上了車,就坐在他身邊,像兩人每一次出行一樣。
車身搖晃,俞茵靠在他肩上,觸感與依靠如此之真實。
她似乎睡了一覺,又似乎隻是神思略一恍惚,再睜開眼,發現自己依然在車上,於是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然而,隻是這一瞬的功夫,聶天擎的臉色便已經黃白如紙,他看起來頭發淩亂下顎布滿青茬,神情頹喪了許多,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擎哥,你怎麼了?”
俞茵心頭驚駭,情不自禁伸手撫上他臉。
聶天擎卻似無知無覺,幽黑鷹眸沉寂如水看著車窗外:
“馮郊...”
“大帥,再撐一會兒,馬上就到!”
馮郊急聲開口,沙啞的嗓音隱隱哽咽著。
“喜歡濰城,就把我葬在那兒。”
“大帥!”馮郊倉促回頭,眼尾已經被淚意燙紅,“您再撐一會兒,老許會拿到藥的,一定會!”
俞茵倉惶搖頭,一時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看馮郊,又看看聶天擎。
想要問,卻不知從何問起,因為知道自己即便是喊出來,他們一樣是沒有反應。
“擎哥...”
她急的落淚,想查看他身上到底傷在哪裡,卻因車廂內太暗,什麼都看不清。
聶天擎喉結咽了咽,再開口時,聲腔已沙啞不清。
“...做的到,就找個...高僧,度我一程。沒什麼遺憾,就是無妻無子,太孤單了。”
“不會,大帥...大帥不會的!”馮郊哽咽著泣不成聲。
他說‘太孤單’,卻特地說‘最喜歡濰城’。
俞茵緊緊攥住聶天擎的手,心頭難過的要死,也跟著泣不成聲。
聶天擎卻笑了,“能不能彆哭這麼難聽?老子累了,也讓我清靜清靜。”
車身猛地一晃,馮郊急停在路中央,緊緊攥著方向盤,整個人在隱忍顫抖著。
“好,屬下給您找個清靜地兒,再找個人陪您,您放心。”
“...好,有心了。”
“擎哥,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