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婦人,本不應該把手伸到軍政裡去,我該結交的是那些將官的夫人太太,而不是他們本人。”
“可我不能保證,自己能把朗兒養成什麼樣子,也許他真的被我慣壞,以後不會中用,我真的說不好。”
“倘若有一天,他也會像我那日一樣,覺得他阿爹手底下的大將,沒有一個會服從他,他怎麼坐穩少帥的位子?”
“大帥不是個慈父,我又怕朗兒太不爭氣,也會讓他阿爹失望......”
“他需要人幫助,我是他阿姆,要先為他踩這條路。”
程媽聽完長歎了一聲,“做阿姆的是這樣,您是把心都牽係在小少爺身上了,但也彆忘了,孩子又不止是您一個人的。”
“小少爺也是大帥的兒子,老話兒都還說虎父無犬子呢。”
“大帥不會放任小少爺不爭氣,也不會允許彆人,去欺負自己的狼崽子,您放心吧。”
俞茵輕聲失笑,“他還叫我彆太溺愛朗兒,這話你要時刻提醒我。”
程媽也笑,“好,我提醒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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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岩駐裕京督政的事定下來。
第二日,他就要啟程離開,因他腿腳還不太便利,聶天擎和馮郊都去送他。
香梅一整個天心不在焉,給俞茵梳頭的時候,幾次都掛亂她頭發。
俞茵從鏡子裡端詳她兩眼,抬**過了梳子。
“彆在這兒魂不守舍了,去定定神,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香梅怔怔回神,“嗯?想,想什麼...?”
俞茵白她一眼,沒好氣地笑罵:
“我知道你想什麼?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香梅眨眨眼,繼而捏著手不知所措,一臉的局促。
程媽鋪好了床,也過來攆她。
“快去吧,這兒有我呢,你要想清楚了,來跟夫人說,找人送你去裕京,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香梅瞬間麵紅耳赤,扭頭逃也似的跑了。
程媽和俞茵齊齊笑出聲。
程媽收回視線,壓低聲告訴她:
“聽說許爺走的時候,都沒跟香梅說話,那一整個板著臉,一下子就疏離起來,像變了個人似的。”
俞茵輕笑,“我猜是馮郊給他支招兒。”
程媽笑眯眯搖頭,“甭管誰支招兒,我瞧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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