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聶天擎對視了眼,緩緩放下箸子,神色鄭重地看著馮郊。
“你我都清楚,三軍會麵,我們勝負各一半,我更願意相信你們會平安歸來。之所以做這些準備,也是為長遠考慮,若有個萬一,不會措手不及。”
“我可以代許岩照顧香梅,也可以代你照看江雅雅,你們同大帥出生入死,我一定會竭力善待她們。”
“但許岩和香梅沒什麼可爭議,你跟江雅雅......”
她緩下聲,語氣委婉了些。
“馮郊,你才不到三十歲,用自己的積蓄來為她鋪路,你想過以後若是成婚,江雅雅會是你的拖累嗎?”
沒有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平白養著另外一個女人。
馮郊默了片刻,淡淡溫笑開口。
“夫人,屬下不會成婚,心裡那一關永遠過不去的。”
俞茵,“......”
“江雅雅隻是江雅雅,往後她便是我義妹,多謝夫人照顧她。”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俞茵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
聶天擎淡淡屏退了馮郊。
人一走,他握住俞茵的手,輕輕攥了把。
“人這一輩子,心口上總要落下傷疤,總有抹不掉的痕,不用再管他,隨他去吧。”
俞茵輕歎頷首。
她言儘於此,再沒更多精力去管彆人的事了。
*
八月初十一大早。
聶天擎帶人啟程,俞茵帶著兒子親自送他。
洋車上,他一手攬著俞茵,看著穩穩坐在腿上的朗兒,難得眉眼溫和,抬手輕柔撫了撫兒子白嫩的小臉兒。
朗兒下個月就滿一周歲,現在正是學叫人的時候。
稚子眼睛烏亮清澈,對即將到來的分離並沒有任何情緒。
他出門就很高興,這會兒兩隻小手都攥住聶天擎手指,粉嫩小嘴‘呆,呆呆呆’的發出聲音。
俞茵偎在男人手臂上,彎唇淺笑。
“他叫‘爹’,等擎哥回來,一定能學會叫‘阿爹’的。”
聶天擎麵上也帶了笑意,他摟了摟兒子小小的身板,又扭臉看向俞茵,俯首抵住她額心。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兒子周歲禮爺一定趕回來。”
俞茵眼眶酸熱,“嗯,好。”
“茵茵,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我一定回來。”
俞茵熱淚盈眶,抱住他肩。
“我等你。”
“等我。”
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