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我就這麼放了她,心裡實在過不去。我阿爹不說多喜愛她,卻待她不薄的,她對不起我阿爹。”
程媽想了想,接話道:
“可她這樣不安分又不潔的人,讓她留下給老爺守寡,她也是不配。”
寬恕她,她不配。
殺了她,也不至於。
俞茵眼簾輕闔,默了半晌,低聲說:
“讓她到我阿爹墳前懺悔吧,派人盯著她,叫她磕夠七七四十九個頭,要念對不起我阿爹,請我阿爹原諒她...”
停了停,又緩聲補充:
“再叫她守墳燒紙,夠七天,就攆走。”
以後杜春嬌活成什麼樣子,都跟她們俞家沒關係了。
程媽聽言,沒說什麼,轉身出去跟周雨交代了。
這種事,當然還是派兩個大兵去辦。
早飯收尾時,聶天擎回來了。
他進屋就一身的煙酒氣,軍裝衣領也敞著,頭發微亂,下巴上冒了青茬,看起來像是在外麵鬼混了一夜的。
“大帥從哪兒回來?跟人逛堂子了?”
俞茵沒好氣念了句,替他寬衣,又交代香梅去送熱水和飯菜來。
“逛什麼堂子,你聞著女人味兒了?”
俞茵抿嘴笑,當真在他身上聞了聞,一本正經說。
“那倒沒有,就是臭男人味兒!就算這樣,你一夜不歸,也是跟人鬼混去了。”
聶天擎低沉笑了聲,大掌握住她細細腰線撫摸,嘴上解釋。
“秦世觀來議事,商量到挺晚,後麵又去趟兵府司,招待他吃宵夜,小酌了兩杯。”
又偏頭瞥了眼門外:
“許岩他們作證,最多搓兩局牌,這也叫鬼混?”
俞茵氣笑,翻了他一眼。
“都是一丘之貉,互相包庇,還指望我信他們作證?想什麼美事?”
門外傳來低笑聲,怎麼聽都有點兒幸災樂禍。
被自己下屬聽笑話,聶天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提聲笑罵。
“你還笑?瞧見有媳婦兒跟沒媳婦兒的區彆了?”
“老子回來有人管,你們隻趁站個崗聽個牆角。”
許岩笑聲遏不住:
“是,大帥說的是,屬下們慘,沒您這福分!”
心下卻忍不住腹誹。
妻管嚴就妻管嚴,還嘚瑟上了?
也是沒誰!
俞茵聽兩人拌嘴,一時也失笑出聲。
香梅很快送了熱水和飯菜來,放下東西又利落退了出去。
聶天擎攆了許岩走。
關上門,回來一邊洗漱一邊跟俞茵說話。
“午時爺招待秦世觀,你可以陪著見見。”
“咱們大婚那天,爺那幫弟兄都來過,你一個沒瞧見。”
“找機會,等年關他們來述職,挨個兒叫來給你見見,省的過後出門兒在外,下頭人都認不得自家主母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