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量輕手輕腳的洗漱更衣,俞茵還是被他吵醒。
她撐著手坐起身,揉了揉眼,咕噥開口。
“擎哥,張氏老三怎麼來了呢?”
回頭看她一眼,聶天擎扯了帕子擦臉擦手,“沒什麼,說我們要開戰,有心來曆練,實則,不過是張帥派來的監軍。”
俞茵歪在軟枕上,淺淺笑了笑:
“張三爺果然受寵,張少帥怕是該著急了。”
“他們兄弟的事,爺管不著。”
聶天擎說著,走到床榻邊坐下,開始脫軍靴軍褲,“隻要不給爺添亂,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能做做。”
俞茵沒接話,上身前傾輕輕靠在他肩膀上,嗅到男人身上淳厚的鬆木氣息和淡淡酒氣。
背上嬌軀柔軟,聶天擎挑眉,微偏過頭反手抱她。
“吵醒你了,快去睡。”
“不困。”俞茵搖搖頭,抱住他腰,頭歪在他肩上說,“餓了。”
男人拍了拍她背,起身出去喊人,讓準備宵夜。
約莫一刻鐘,宵夜送進來,兩人盤腿坐在矮榻上,隔著方幾麵對麵吃。
聶天擎吃的快,吃什麼都大快朵頤的,俞茵隻看他吃飯,都覺得十分有胃口。
她咬了口鮮滑蝦肉,眼瞼笑彎,隨口聊道:
“今日你那個侄媳婦兒,又找來了,我見了她。”
聶天擎腮側咀嚼鼓動的頻率緩了緩,掀起眼皮看她。
“你見她做什麼?叫人攆走就是。”
“她都能厚著臉皮還找上門來,我再叫人攆走,保不齊逼急眼了,在帥府門前再演出幺蛾子,鬨得滿城風雨敗壞你聲譽,那怎麼辦?”
“想太多!”
聶天擎嗤地笑一聲,搖搖頭,垂下眼繼續滋溜鱔絲麵,嘴裡的話囫圇不清。
“爺給人罵土匪,罵燒殺搶掠,罵強盜,從小罵到大,在意外人怎麼看?讓她鬨去,正好也有借口,一槍崩了。”
俞茵聽完這話,眼睫輕眨,箸頭戳著碗底若有所思。
見她不吭聲兒了,聶天擎又抬起眼,唇角勾起似有若無地笑意。
“想什麼?”
俞茵眼眸微動,跟他對視了眼,輕輕搖頭。
“沒什麼。”又說,“本來都給她們很好的安排了,派人護送,養的遠遠地不礙事,對誰都好,可她們偏不知足。”
她擱下箸子,端坐了正正經經地跟聶天擎聊這件事。
“鬨著想留下來,無非圖個結實的依仗,但非親非故的,咱們憑什麼做她們依仗?就因為他們丈夫,是大帥的
手下敗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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