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茵笑盈盈環住他肩,由著他抱起身,穩步往盥洗室走。
她指腹輕捏男人耳垂,水眸含笑看著他俊闊側頰,細聲說:
“我是說,我阿爹。”
聶天擎沒反應過來,挑眉垂眼。
“你阿爹,什麼?”
俞茵,“我生了朗兒,應該讓我阿爹知道的,大帥,我想祭祖。”
‘朗兒’是兒子的乳名。
‘元烈’二字太重,不適合喚奶娃娃。
所以俞茵又給兒子取了乳名。
聶天擎這才明白,她先頭突然提她阿爹,是這層意思。
他點頭,“應該的,等過了滿月宴,爺陪你祭祖。”
俞宅是有祠堂的。
隻不過裡麵供奉的,隻有俞茵的父母。
說到這件事,聶天擎也勾起好奇心。
他抱俞茵進浴池,慢條斯理解她裙襟上的盤扣兒,聲線清緩問她。
“俞宅那家祠堂,是不是太冷清了?祖上那些人的牌位,你阿爹沒想著填補上?”
俞茵搖搖頭,“阿爹跟大帥一樣,無父無母,不知身世。”
聶天擎第一次聽她說這些事,不由挑眉,眼裡也帶出幾分興致。
俞茵握住他手背,阻止他繼續脫她衣裳,語聲徐柔解釋說。
“他說,他是被我阿姆撿到的,阿姆是個貴小姐,可憐他冰天雪地裡乞討,就帶他回府,給他一個看家護院的差事。”
說起這件事,俞茵想起小時候,阿爹看阿姆的眼神,不禁也笑起來。
“我阿姆溫柔善良,阿爹很敬愛她,對她言聽計從,他們感情很好。”
“隻可惜阿姆身體不好,起初兵災匪亂那兩年,阿爹帶了她逃到濰城定居,那時候阿姆已經患病了,他們小心翼翼地在這裡謀生,才有了如今這份家業。”
說著,她輕輕推開聶天擎的手,自己攏住裙襟。
“阿爹不提阿姆的家人,阿姆也不提,我也就沒再打問過...”
聶天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眸色黑沉沉看向她。
俞茵耳根子發燙,小聲說:
“今晚不行,...你再讓我緩兩天,好不好?”
聶天擎定定看她,懸在半空的手,指腹撚了撚,深提口氣壓下念頭。
他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關門時,又深深看她一眼。
“快點出來,彆洗太久,要早點歇息。”
俞茵垂著眼睫輕嗯,細聲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