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起沉默數秒,突然地扯下了自己的偽裝。
左雲起微嘲道:“數年不見,你還是如此老奸巨猾啊,爹。”
左道笑道:“數年不見,你還是如此軟弱無能,連毒粉都不撒致命的。”
“……”
左道垂眸看著自己的兒子,道:“還記得上次見你時我說的話麼?”
左雲起麵無表情道:“記得。”
“很好。今日便是我清理門戶之日。你身中的‘青女’會隨著血脈流轉,攻入臟腑,動作越大,死得越快。”
左道說完之後,便一掌劈向了左雲起。
左雲起用儘全力就地一滾,
狼狽不堪地險險避過了,左道又是一掌如影隨形地追來!
【龍大俠】
龍大俠在營地上練劍。
他一招一式都全神貫注,如同陣前殺敵一般。雖然如今陣前殺敵的早已換成了槍炮。
武林盟的營地漸漸安靜下來,能聽見龍大俠長劍破空之聲。
錢真多走近過來,龍大俠收了招,問道:“人都走了?”
錢真多點頭道:“都進京城去了。”他笑了笑道,“大哥是不是也要走了?”
龍大俠一頓:“小錢……”
錢真多道:“沒人比我更了解你。大哥並非為這武林盟而戰,所以馬上不求功勳,青史不求留名。我的大哥是個不愧青天的大俠。”
龍大俠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錢真多笑道:“去罷,早些回來,我等著你帶我去泛舟江湖。”
“……”
龍大俠道:“小錢,快收回這句話。江湖人說完這句話總會死於非命。”
“……”
錢真多道:“我鄭重收回。”
【周容訖】
飛宸殿外傳來鞭笞聲,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縈繞鼻端。
周容訖默默立在門前,不知思索著什麼。許久之後他動了動,走去尋到一隻未打翻的茶盞,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克跟過來低聲道:“殿下,這地方的水恐不安全,還是用我們自己帶的水囊罷。”
周容訖應了一聲,接過水囊,有些出神地聽著那鞭聲,自語一般道:“這便是結束了。”
李克道:“結束啦,殿下心願已償。”
周容訖揚起眉道:“這算什麼心願?陳年的心魔罷了。”
【左雲起】
左道招招狠辣,仿佛麵前的隻是一隻攔路的牲畜。
左道嗤笑道:“沒個長進,枉費我當年傾囊相授。”
左雲起突然揚起一把毒粉,被左道連退數步避過了。左雲起雙手連揮,毒針袖箭如同暴雨般射了過去,口中道:“我不過是仍視你為父親!”
左道身形微微滯了一刹。
【周容訖】
李克仿佛從一場混沌大夢中醒轉。
他聽見周容訖道:“陳年的心魔罷了。”便下意識地問道:“什麼心魔?”
周容訖一愣。
李克轉動腦袋左右望望,茫然道:“殿下,這是哪兒?”
周容訖將手中的水囊摜到
地上,一旁的侍衛慌忙上前。周容訖一指李克道:“擒住他。”
【左雲起】
左道隻發怔了一刹那,隨即回過神來嘲諷道:“婦人之仁。”
他隨手脫下衣袍一揮,將左雲起發來的暗器儘數納下,再運力一抖,暗器挾著腥風飛向原主:“正是這點婦人之仁讓你背叛師門,還來壞我大業!”
【周容訖】
李克驟然又雙目發直,眼見著幾位侍衛圍撲過來,他的身軀竟爆發出一股不似常人的巨力,雙手一抓,五指直接戳入了兩名侍衛的胸口,提起他們兒戲般一摔,徑直摔下了台階!
這平日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突然發難,餘人登時悚然。
李克三兩下除去了侍衛,瘦弱的身體如提線木偶般飛躍而起,將已然退至門邊的周容訖撲倒在地,伸手生生從他背上抓下一塊肉來!
周容訖鎮定非常,忍著痛不出聲,從袖中翻出一把匕首猛地回身刺去。然而他不會武功,被李克攥住手腕一發力,“喀啦”一聲捏碎了腕骨,劇痛之下眼前一黑。
李克便抓著這隻手腕將他拖回殿中,抄起那隻被摜在地上的水囊,拔去塞子,對著他背心那塊空了肉的傷口傾倒下去。
周容訖渾身的肌肉在痛苦中繃緊,從牙縫擠出一句:“你是誰?”
李克道:“我是李克呀。”
周容訖仍是那句:“你是誰?”
李克歪著腦袋,咯咯笑道:“不愧是豫王殿下。不過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因為你很快就會什麼也不知道了,就像他——”
周容訖道:“你把他怎麼了?”
“李克”道:“你的這個小跟班可真沒用,防人之心差你遠矣。我抓住他,喂他吃了厲若蟲,現在他歸我控製啦。”
周容訖默然聽完,問道:“你往我的傷口裡倒的也是同一種蟲麼?讓我猜猜,是焦姣然授意你操縱我的?”
“李克”笑道:“豫王殿下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周容訖緩慢道:“左門主也是聰明人,可惜選錯了效忠對象。”
“李克”聞聲大笑。
“李克”道:“我不選焦大人,難道要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