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麵找了個掃帚, 雲京一邊氣鼓鼓地掃著長階,一邊在腦子裡計劃要怎麼收拾丁永安一頓。
原想認真學習,居然好巧不巧地撞進他手裡, 眼前這狀況有些艱難了。
正心不在焉時, 有幾個男弟子結伴朝雲京這邊走來,他們腰間都配著劍,看服飾裝備還是內門弟子的配置,一個個都麵色不善。
領頭一人站在雲京麵前,下頜朝她一抬,冷漠問道:“丁永安人呢?”
停下手上動作,雲京覺得這問題也太奇怪了,這些人好像天生就知道她認識丁永安似的。
“你們乾嘛……”看他們來勢洶洶, 雲京麵露警惕。
“我等有些小事, 要與他當麵說說。查到今日本該是丁永安在此處清掃,既然是你在幫他, 必定與他認識, 我隻問你,他現在人在何處。”
雲京這才明白, 合著眼前這條能掃死人的長階,是丁永安自己的任務啊!
他還真是好謀劃, 將這任務一聲不吭甩給自己, 自己樂得清閒。
瞧麵前這幾位的凶悍氣勢, 雲京斷定,他們就是特意過來找丁永安麻煩的。
大膽在心中猜測背後的關鍵,她覺得抓住這個機會, 趁機添油加醋一番。
“我當然認識丁師兄, 他教過我許多東西, 是我非常敬佩的人,我幫他掃掃地怎麼啦?”
裝出個無腦傻師妹的模樣,雲京目光朝麵前幾人身上一掃,假裝恍然大悟道,“瞧你們都是內門的弟子,難道都是為那個內門師姐過來的,莫不是你喜歡她,所以想與我家丁師兄爭風吃醋?”
領頭那一弟子,麵色微變,看向雲京的眼神越發帶有冷意:“嗬,不過是給他點警告而已,爭風吃醋,他也配?”
話說得傲氣,卻也側麵印證了雲京的猜測是真的。
除了這段感情糾葛,丁永安也沒彆的本事跟內門扯上關係了。
認準了要害,雲京自然要開始煽風點火了,梗著脖子使勁吹捧道:“雖然你們都是門派裡的師兄,我一個新進門的師妹該尊重你們,但實話實說,你們可比我丁師兄差遠啦!他那麼風趣俊朗,又會照顧人,那位師姐會看上他,不是理所應當嗎!”
領頭弟子鄙夷瞧了雲京一眼,一副不願與傻子糾纏的模樣,隻搖頭冷哼:“可憐你年紀輕輕的,眼睛卻瞎了。”
罵,你隨便罵,雲京心裡在開懷大笑,她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嘛。
這一波仇恨,可全都是給丁永安積攢的。
“師兄你怎麼罵人呀,我丁師兄就從不罵人。”
假裝生氣,雲京氣呼呼道:“而且我告訴你,他不僅比你們帥,還比你們都聰明!你以為他對那師姐好是因為喜歡嗎,才不是呢,隻是利用她,想從她身上撈點東西而已!師姐要跟他分開,正好遂了他的願。丁師兄跟我說,他其實早就厭煩了,明明可以去找更多年輕師妹,他才不想將心掛在一個年長的師姐身上。你們既然喜歡撿他不要的,就拿去唄。”
一通腦殘降智表演,惡心得雲京自己都快吐了。
不過她這一通捧高踩低,每一句都踩在這些內門師兄的爆點上,得到的效果非常明顯,他們麵上的憤怒,一個個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
為了避免牽連到自己,雲京緩緩退後幾步,做出個膽小怕事的模樣,慫慫道:“……你們不要打我呀,我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些可都是丁師兄曾經說給我聽的,他現在正在上麵的房子裡教新弟子們上課呢,你們要不信的話,可以去親口問他。”
領頭弟子緊緊捏著隨身的劍柄,想著自己喜歡的女子,被丁永安如此欺瞞哄騙,甚至是侮辱,他心中已是怒意衝天。
眼前這小師妹一臉蠢相,連與她多費口舌爭論的必要都沒有,他狠瞪一眼,道:“能與丁永安此等渣滓結交,你有時間還是多修修自己的腦子吧!”
說完手一揮,便領著其餘幾人,一起朝雲京剛才所指的房子走去。
圓滿完成點火任務的雲京,在後方杵著掃帚,捂著嘴巴憋笑不已。
她長階也不掃了,一路悄悄尾隨著這些人上去,想偷偷瞄一眼他們準備怎麼修理丁永安。
嘿嘿,丁師兄,我給你用心準備的這份大禮,你喜不喜歡呀。
隻見這幾人,毫不客氣地將丁永安直接從課堂上拎了出來,然後凶神惡煞地逼到一個角落裡。
之前還耀武揚威打壓雲京的丁永安,在他們的合圍之下,慫得跟個過了夜的油條似的,站都站不穩了,依靠著牆壁不停告饒,臉上的諂媚一刻沒消過。
許是聽見他搖頭否認了什麼,早已經怒意濤濤的那個領頭,狠狠朝他肚子來了幾拳,將他揍得立即蜷縮起來,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最後,那人甚至要拔出劍來,幸虧被旁邊的同伴攔住了,幾人又伸出手指,朝丁永安警告一番,然後才氣衝衝一起離去。
雲京悄悄躲在欄杆後麵,看得彆提心中有多痛快了,就衝著這個令人精神勃發的場景,她等會一個人就能掃完整條長階!
就當是送給丁師兄的醫藥費了!
丁永安在角落裡疼得直罵人,半天才能勉強撐著站起身,心裡一直嘀咕著究竟是誰在這幾人麵前故意編排他。
若是等他發現了,他非把那人的皮扒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