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正盤坐在書案前麵,儀容乾淨整潔,看起來跟以往沒有任何區彆,可雲京依舊從他發白的唇色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受傷了?!”
她趕緊撲過去,前前後後四處查看,並未看見他身上有任何傷勢,可見都已經被衣袍遮蓋住了,越發心急,“怎麼回事?”
是不是拓跋揚弄的?
這個狗東西今天究竟怎麼回事,不僅提前觸發了後麵的劇情,還變得如此厲害,將仙君都給打傷了?
早知道她就不管什麼楚元霜的小秘密了,早點將這家夥的行蹤告訴仙君算了!
見她心神慌亂,蕭恕笑著將她拉坐到自己身邊,安慰道:“無妨,一點小傷而已,阿京不必擔心。”
都用到藥了,還說不嚴重,雲京幽幽地咬住下唇看他。
她現在的眼睛,比做阿京的時候,圓溜明亮得多,一眨眼一蹙眉,萬般的柔情都藏在裡麵,令人心動。
蕭恕瞧得心頭一顫,第一次沒有任何顧忌地將她的手握住,輕聲道:“今日煉丹峰出事,我過去處理的時候,遇到了一些狀況,並不嚴重。若不是阿京說要跟我見麵說,我並不想讓你瞧見我這個樣子,倒讓你無端擔心了。”
說完,他抬頭深情望她:“阿京這麼急說要見我,又是為了什麼,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雲京不答,一隻手依舊捏著他的胳膊不肯放,仰頭看他:“真的沒事麼?”
“傷口在前胸。”蕭恕無奈歎了口氣,笑道,“難道阿京要我將衣袍脫下來給你看過,才肯相信嗎?”
聽他這話,雲京便不由臉紅了,雖然將心裡的擔憂放下了一些,可還是支支吾吾繼續道:“……仙君之後,要是需要人幫忙上藥的話,可以找我的。”
一番話,她說得聲如蚊蚋,蕭恕也心裡發燙,雙方都不自覺地錯開了目光,掩下眼眸中的難為情,可手卻依舊牽在一起。
最後還是蕭恕輕咳幾聲之後,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才算打破了這一層炙熱的氛圍:“好,之後若我傷得重些,一定隻讓阿京來照顧我,其他人我全都不要。”
雲京:“……”
這樣的機會,她一點都不想要好麼!
整理好腦中的思緒,雲京明知故問道:“究竟是誰傷了你啊?”
她想牽引出話題後,再慢慢給仙君透露消息,爭取不要引發他的懷疑。
孰料仙君隻是緩緩搖頭,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與外人並不相乾。”
怎麼會!雲京睜大眼睛瞧他。
仙君你一看就是在撒謊!你這樣的人,怎麼會不小心受傷?
莫非是抓住了拓跋揚之後,礙於他的身份很敏感,所以需要對外保密嗎?
覺得自己好像被擠去一邊了,雖然這很正常,但雲京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不舒服,低沉道:“……連我也不能說嗎?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蕭恕疑惑皺眉:“阿京何出此言?”
不想再繞圈子了,拖得越久,拓跋揚這人被關得怨氣越大,以後的麻煩也就越大。雲京直言道:“是不是今天有人故意去煉丹峰搞破壞,結果被你們給抓住了?”
“嗯?”蕭恕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
不好拿自己會推衍之術的扯謊去敷衍他,雲京隻好趕緊解釋道:“我之前聽到過一點消息,說有人可能會悄悄去偷丹藥,所以今天煉丹峰一出事,我就想到這上麵來了,想問仙君是不是這個情況。”
麵色一下變得非常嚴肅,蕭恕沉聲問道:“何人要去竊取丹藥?”
雲京:???
仙君您該問的,不是我為何會知道這件事嗎?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你並不知道拓跋揚這人的存在呢?
“額……沒有人去嗎?”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問話的聲音都虛了不少,腦子裡想想,卻又覺得自己沒有弄錯劇情啊。
收起了臉上的肅然,蕭恕不想嚇到她,又展露出一些笑意:“沒有人去。不過,阿京好像知道一些我不清楚的事,特意跑過來找我,是想提醒我什麼嗎?”
他越是笑,雲京反倒心裡越是發毛了。
見她半天不言語,想如阿京一樣,靠著一臉呆滯的表情蒙混過關,蕭恕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嘴角的幅度又深了一些,緊緊地拉住她的手,將她拉近,以防她突然逃跑。
“今日煉丹峰的大丹爐炸爐了,情況比較危險,煉丹長老一直心疼他的這個小寶貝,神情激動不肯離開,我上去勸說時,不小心被他暴怒打了一掌,這才受了傷,全程都沒有遇見外人。那阿京能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訴我了嗎?”
知道真相之後,雲京欲哭無淚。
原來拓跋揚還沒有蹦躂出來作死啊……那自己今天主動跑過來,又是為了啥?給仙君送人頭?
“可以不說嗎?”鬨了一大通烏龍的雲京,可憐兮兮地望著仙君。
“不可以。”蕭恕騰出一隻手,攔住她的腰,完全把人給控製起來,笑聲的震顫從胸腔中傳來,“進了我這個門,阿京要不聽話一點,可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