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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上擺著從犯霍小茶的“作案工具”——他放在抽屜裡的兒童手表。
他就是用個工具跟犯霍成聯絡的。
池遲按著霍小茶的小胳膊小腿。
池遲問他：“說, 你是不是早就道了？”
霍小茶小心點了點頭：“嗯……”
池遲靠近他，杏眼圓瞪：“你竟然和他聯合在一起騙爸爸？爸爸太傷心了。”
霍小茶又使勁搖搖頭：“我沒有。”
“那你還在爸爸麵前假裝不認識他。”
“一開始是沒有認出的，我也久沒見到大爸爸了, 後才想起。但是大爸爸又跟我說，不能把大爸爸是大爸爸的事告訴爸爸，因為爸爸討厭大爸爸，如果爸爸道大爸爸是大爸爸, 那爸爸就會……”
“停！”池遲緊急喊停，“你在說繞口令呢？阿巴阿巴？”
“反正是大爸爸讓我樣做的。”
“但是你也幫他了。”
“爸爸，對不起。”霍小茶語氣堅定，“爸爸你放心, 我會儘力彌補你的！”
池遲笑了笑：“要怎麼彌補？”
“我……我把我個星期的小零食爸爸吃, 等爸爸吃完了我再吃。”
“爸爸吃完了, 你可就沒得吃了。”
“沒……”霍小茶有點猶豫, 最後還是堅定說，“沒關係的！”
池遲追問：“那還有呢？”
霍小茶：“還有下個星期的, 我拿我攢下的零花錢，請爸爸吃好吃的。”
池遲繼續追問：“還有嗎？就沒有了？”
霍小茶皺著小臉問：“爸爸, 你還要吃啊？你吃不下麼多的。”
池遲捏捏他的小臉蛋：“難道你爸爸我就道吃嗎？”
霍小茶堅定點了點頭：“嗯……”他又搖了搖頭：“爸爸除了吃，還有睡。”
池遲皺眉：“嗯？”
霍小茶連忙轉移話題：“那爸爸你想要麼補償？”
“爸爸要你配合爸爸，從現在開始，霍成就是霍總的替身……”
霍小茶舉手提問：“爸爸, ‘替身’是麼？”
“替身就是……”池遲頓了一下，“算了算了，你現在年紀還小，麼複雜的問題你不懂。”
“是爸爸講不明白吧？”霍小茶瞧見他的表，連忙改了口, 拍著小胸脯，“爸爸，你要我怎麼配合你，你儘管說，包在我身上了。”
“從現在開始，你管霍成叫‘霍叔叔’。”
“可是我一直叫他霍叔叔啊。”
“後也麼叫。”
“我道了。”霍小茶認點了點頭，“爸爸，你還有麼要求嗎？”
“還有……沒有了，就先一條。”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霍小茶歪了歪腦袋，朝池遲笑了笑。
個任務對他說實在是太簡單了，前大爸爸也是樣跟他說的，他在爸爸麵前就沒有出一次錯。
池遲低下頭，碰碰他的額頭：“睡覺。”
“好。”
霍小茶乖乖鑽進被窩裡，池遲關了燈，也在他身邊躺好。
黑暗裡，池遲忽然又開了口：“小茶，爸爸原是怎麼樣的？”
霍小茶轉頭看看他，立即抱住他：“爸爸，現在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原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差的爸爸，我最討厭他了。但是我最——愛你了，大爸爸也最——愛你了，當然，最——愛你的還是我。”
“最”要拖長音，起到強調的作用。
池遲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好了好了，我道了，你不用一直‘最——’了。”
霍小茶爬起，按住池遲的臉蛋，用行動表示自己對他的愛。
“啾啾啾——啾啾啾——”
池遲偷笑：“好了好了，我不想爬起洗臉，全是口水。”
霍小茶滾進池遲懷裡，抱著他睡覺。
池遲迷迷糊糊的候，霍小茶：“爸爸，我道，你和我一樣，也有點害怕……不要害怕，我永遠愛你，大爸爸也永遠愛你。”
池遲咂吧咂吧嘴，說夢話：“炸雞上火，燒仙草小茶，降火……不是，奶茶……小茶是我的小崽崽……”
爸爸果然隻想著吃，竟然在夢裡還想要吃他！
霍小茶癟了癟嘴，鑽進他懷裡，像小獅子一樣，甩了甩腦袋，在池遲懷裡使勁蹭了蹭臉蛋。
第二天是周末，池遲和霍小茶起得晚了些。
和前一樣，又是在他們刷牙的候，門鈴響了。
池遲懷疑霍成是踩著點的，專門挑他刷牙的候。
池遲踢踏著棉拖，蹭蹭蹭走到門口，他開門：“進。”
他剛想回刷牙，看見霍成的候，卻愣了一下。
霍成換了一身西服，挺拔高大。
池遲迷惑，拍拍腦袋：“怎麼回事？我穿回昨天了？你又穿成樣乾麼？”
霍成露出標準的笑容：“池遲，我得像霍總，我像嗎？”
池遲哽住，其實他也不道像不像，他前又沒有見霍總……
麼亂七八糟的，池遲擺了擺手，把那些亂糟糟的念頭從腦子裡趕出。
霍成和霍總就是一個人，當然是霍成說麼就是麼了。
“池遲，昨天我補充學習了一下替身。”
霍成前沒看替身，為了追池遲，他一般看校園戀愛或者總裁。
昨天，池遲帶領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池遲使勁擺手：“乾嘛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霍成乖巧回答：“你讓我學的。”
“……”池遲說不出話，好像確實是樣的。
霍成道：“我會儘力向霍總學的。”
“噢，是嗎？”既然他樣說，那池遲就不客氣了，“那霍總我準備的早餐和小替身準備的好像不太一樣，那我們今天還吃煎餅果子嗎？”
“今天不吃煎餅果子。”
助理小劉適推著小推車出現。
“了了，早餐了！現切牛排、牛肉漢堡、新鮮牛奶，牛牛一家人套餐。一家三口，吃了後牛牛一整天。”
就是豪門大佬霍總的大手筆嗎？
池遲腳趾抓，他想把霍成丟出，但是拎不動他。
霍成摟住他：“快刷牙，我還請了廚師現場烹飪。”
池遲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在大喊：“救救我！”
池遲本是想欺負一下霍成的，誰讓他騙人的？
結果沒想到，霍成的適應能力極強，才一個晚上，就立即把自己代入了替身的身份和位，開始對他做一些“替身該做的事”和“霍總該做的事”。
他直接身兼兩職。
池遲是消受不起，招架不住。
他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用力刷著牙。
霍小茶洗完臉，把自己的小毛巾掛好，走出浴室，拽了拽霍成的衣袖。
“霍叔叔，我爸爸讓我跟你說，我隻有一個大爸爸，那就是霍總，你做再多事，無法取代……”霍小茶低下頭，從口袋裡拿出小抄，“偷偷”看了一眼，“無法取代大爸爸在我們心目中的位。”
池遲他安排的台詞，是“補償爸爸”的一分內容，不認識的字還標了拚音。
霍成點點頭，看著他，等他繼續把紙條上的東西念完。
霍小茶又看了一眼小紙條：“我爸爸和你是不可能的，我爸爸最愛的是我的大爸爸……”霍小茶抬起頭，傻笑道：“大爸爸，爸爸最愛你耶。”
霍成笑了笑：“我道。”
候，池遲從浴室裡探出腦袋，糾正道：“我是最愛霍總，我不愛替身。小茶，認說台詞，怎麼可中途開小差呢？”
“噢。”霍小茶把小紙條收起，背著手，奶奶氣對霍成說，“你放棄吧，我爸爸最愛的是我的大爸爸。”
唉，扮演一個替身文學裡的惡毒小少爺，難。
霍小茶想了想，開始複讀：“我爸爸最愛的是大爸爸，好耶！我爸爸最愛大爸爸！”
他高興得要飛起了！
池遲洗漱完畢，走出浴室，把霍小茶扛走。
“我讓你刁難一下替身，你在乾麼？你在幫我跟他表白？怎麼可樣？我還沒消氣呢。”
一家三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好，準備吃早餐。
牛牛套餐已經在桌上擺好了，助理小劉也已經帶著自己的三倍工資，滿離開了。霍成當然沒有的把廚師沒請，他要是樣辦了，隻怕池遲要把他趕出家門。
池遲看著眼前的牛牛套餐，忽然想到昨天早上，也是在裡，他看著霍成的西裝風衣，想著他樣的打扮，應該拿著刀叉吃牛排。
他懷疑霍成在他心裡裝了個監聽器，他想麼道。
現在好了，牛排了，他無邊的尷尬也跟著了。
誰會在大早上的吃牛排啊？
雖然說現在也不早了，他們周末起得遲，再洗漱一下，現在已經快十點了。
但是到底是誰才會在早餐的候吃種東西啊？！
霍成幫霍小茶把一小份兒童牛排切好，放到他麵前，又把池遲麵前的端，幫他切。
認儘他替身的本分。
池遲趴在桌上，把臉埋在臂彎裡。
霍小茶握著叉子，看著池遲，忽然想到，自己害怕爸爸再雇保鏢幼兒園接他的候，自己也是樣的反應。
不愧是父子，爸爸和他簡直一模一樣。
是親生的，鑒定完畢。
霍小茶高興在墊子上扭了扭。
池遲趴在桌上，看著他：“有麼高興嗎？”
霍成叉起一塊牛排，遞到他嘴邊。
池遲抿緊雙唇，搖了搖頭。他堅決不妥協，哪有人早上吃東西？
霍成笑了笑，把牛排再往前遞了遞，抵在他的唇邊。霍小茶會，放下手裡的東西，揮舞著小手，在池遲麵前扇風。
“爸爸，好香啊，你吃一口嘛，我已經幫你試吃了，沒有問題，好吃的。”
池遲試著回頭看了一眼，霍成轉頭，假裝自己沒看見小貓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