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油鹽不進:“按照程序,還需要證明一下她的身份。”
梁挽:“……”
女警官:“你說你是哪個舞團的?”
梁挽沒脾氣:“abt,ameriballettheatre,我是過來交流學習的,為期三年,你們可以核實。”她迫切想要自證清白,急道:“或者能把手機還給我嗎?我能讓團裡的其他成員證明我沒有撒謊。”
女警官態度生硬地拒絕了:“不用,我來聯係。”
徐程嶙也是無可奈何,幸好對方沒有勒令他出去,他看了看泫然欲泣的小姑娘,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低聲道:“不好意思,昨天沒有和你說清楚,之前規定你看望陸先生的時間為傍晚5點至7點,是有原因的。”
梁挽不解:“又不是關押犯人……”
徐程嶙的神色變得欲言又止,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最近有一樁連環殺人案的凶手落網,凶手現在高度懷疑為多重人格,同時在他犯案期間,整理出大量書信資料,表明有一位亞洲女友,一直在為他出謀劃策。”
梁挽咽了口唾沫:“他們不會懷疑是我吧?”
“因為一直沒抓到同夥,市長最近又要競選州長,給警局施壓,你能明白吧……”徐程嶙聳了聳肩:“我們按照警方要求,為戴肯喬做精神鑒定,開庭要用,然後最近安保係統強行升級,不光是訪客,所有員工都錄了虹膜鎖。”
梁挽點點頭,表示理解。
等等!
她倏然一把抓住了徐博士的手臂,結結巴巴:“您……您的意思是陸衍正和一個危險人物住在一個屋簷下?”
這太他媽恐怖了吧。
梁挽毛骨悚然,捂著嘴說不出話來。
徐程嶙被小姑娘一副天要塌了的神色逗樂,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再過兩天就是出庭的日子,那人不會回來了,再說,那扇病房被改成了牢籠,有三道安防門,插上翅膀都出不來。”
話是這麼講沒錯,然而梁挽並沒能好過一些,她甩甩頭,拋掉那些腦中異常活躍的想象力,輕聲道:“那什麼……陸衍還好嗎?沒有發脾氣吧?”
徐程嶙愣了一下,眼前似乎浮出了陸少爺那張陰狠的臉,他的笑容變得僵硬:“沒有,陸先生應該已經吃了藥休息了。”
梁挽這才放心。
兩人交談間,敲門聲響起。
女警官麵無表情地推開門:“梁小姐,你可以走了。”
梁挽和徐程嶙對視一眼,彼此都有種【總算結束了】的如釋重負,可惜後者是真的完成所托可以圓滿退場,梁挽卻不能。她在紐約警局的大廳裡瞧見了一個熟悉又可怕的身影。
瘦削修長的個頭,冷漠的鷹鉤鼻,外加深陷進去的碧綠眼睛。
不是巴蘭欽又是誰。
梁挽瞬間感覺天塌了,哪怕這個時候來的是孟芸,都比這一位要強好嗎!她想鑽個地洞躲起來,甚至想跳窗而逃,她已經想好了一會兒要麵對的刻薄言語。
比如說,【你真是丟儘了abt的臉。】
又比如說,【來警局慶祝你的首演?】
當然,最可怕的是【梁小姐,你這樣的人不配待在舞團,請你立刻收拾包裹走人。】
救命啊!
梁挽頭皮發麻,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頭垂得低低的,聲音幾不可聞:“先生,非常抱歉,麻煩您過來了。”
巴蘭欽冷冷地看著她,薄唇一張:“明天早上不要遲到。”
梁挽:“……”
哈?就這樣?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不近人情的團長大人確實沒落井下石,旋身就離開了。梁挽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徐程嶙開車送她回去,下車後被淩晨兩點的冷風一吹,才清醒過來。
手機因為忘了鎖屏長時間待機而耗儘電源,梁挽回到酒店的套房,開機後是大段語音提示和消息。
她草草翻了一下,幾乎全部來自陸少爺,怕打擾到他休息,她沒有撥回去電話,給他發了一條報平安的語音。
沒想到下一瞬這家夥壓根沒睡著,梁挽的手機界麵很快彈出了視頻邀請。
接通後是男人蒼白英俊的臉,眼睛裡橫布血絲,眉心輕皺,帶著幾分倦意和疲憊,接通看到她的臉後輕輕笑了下:“回來了?”
梁挽心都疼了,隔著屏幕手指虛虛掃過他的眉眼,“你怎麼不睡覺?”
陸衍挑眉:“大小姐不回家,我怎麼敢睡覺。”
梁挽抿著唇笑,趿拉著拖鞋去浴缸放了水,把紮頭發的皮繩扯了下來,而後回臥室大字仰躺在床上,懶洋洋地道:“你要怎麼才肯睡覺?”
陸衍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眼睛:“不如挽挽給我說個睡前故事?”
“行吧。”梁挽眨了眨眼,剛準備隨口說個微博上的段子,突然想到徐程嶙的話,神情一變:“你要小心些,晚上不要亂走,有一個變態的連環殺人狂,就住在你的隔壁。”
陸衍:“?”
這他媽是恐怖故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陸衍:???
梁挽:我說的是真的。
接下來我會日更的,有事文案會通知。
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灌溉營養液的小朋友。
文也開始完結倒計時了,預計下下周就會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