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柏昶和田倚林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用了早膳,聶柏昶途中裝作掩唇低咳,田倚林詢問他風寒可好了些,要不要再多歇息兩日?
聶柏昶搖頭,“等明日就啟程。”
這裡是藺州府,這些人怕是還不敢在這裡動手,能多拖一日是一日,隻是卻也不能拖得太久,對方若是察覺直接出手,對他們更加不利。
所以一日剛剛好。
到時候離開藺州府他們走官道,他看過路線,從這裡到陲楊鎮剛好都是人很多的地方,隻要他們速度夠快,這些人應該還會遲疑一番,暫時不會動手。
如此,他們就拖了三日。
等到了陲楊鎮,再堅持兩日,就能等到救兵。
寧家領頭的那人一聽聶柏昶他們要留下,也再多住一日。
回到房間,專門拿出畫像仔細瞧瞧,果然正是這次他們的目標。
而另一邊,接下來一日聶柏昶兩人都未出門,一直等到翌日又故意拖延到半上午,才姍姍從三樓下來。
寧家這些人早就等得不耐煩,可這裡是藺州府地界,人多眼雜,若是動手,難保不會被人瞧見。
他們耐著性子坐在大堂,生怕錯過這兩人讓他們不知何時走了。
客棧掌櫃不敢多言,隻是時不時頻頻看過去,這二十多個瞧著像是官爺,雖然穿著便裝,可騎得馬以及那走路的架勢,像是軍營出來的。
這會兒客棧已經沒什麼人,所以這二十多人齊齊坐在大堂很顯眼。
聶柏昶和田倚林提著行囊下來,為首的男子抬眼看去,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
若是他們再呆兩日,他都要猜測他們是不是猜到他們的身份。
不過主子沒說要殺的這人到底是何身份,瞧著像是書生模樣,應該不認識他們。
聶柏昶與田倚林有意拖延時辰,看到他們也沒多看,讓掌櫃的結賬順便端兩份吃得過來。
聶柏昶吃得慢條斯理,可即使如此,也有早就吃完的一天。
就在聶柏昶兩人即將吃完的時候,外頭又有一陣馬蹄聲漸行漸近。
掌櫃知道是又有客人來了,他們這客棧挨著官道,每日無論何時都有過往的客人前來。
“快去招呼客人!”掌櫃喊了小二一聲。
小二把汗巾把肩膀上一搭,立刻掛著笑容就迎出去,“客官遠道而來辛苦,不知打尖還是住店?”
焦昀這一路趕路趕得眼睛都綠了,磨著牙從馬背上爬下來,雙腳踩在地麵上才覺得像是踏在實處,隻是剛走了一步,就覺得大腿裡側磨得生疼。
混賬聶小柏,彆讓我追上你,摁死!
氣死他了,不是說好要在藺州府等著的麼,這都到藺州府了,沿途他就沒瞧見人影!
焦昀一連趕了十來日的路,這會兒實在趕不下去,他得歇一天,否則,他這身子骨真的要散架了。
焦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擺擺手,蔫蔫的:“住店,把馬給我喂好了,好酒好菜都趕緊上來。”這一路除了吃不好睡不著,就是冷。
雖然他穿得厚實,可如今才不過剛過正月沒幾日,連日這麼趕路,寒風露宿的,可凍死他了。
雖然酒量不行,可這會兒得喝杯酒緩緩。
客棧一樓大堂內,聶柏昶與田倚林已經準備好走,隻是剛站起身,聶柏昶耳朵微微一動,身體一僵。
田倚林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怎麼了?”
聶柏昶揉揉眉心,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想焦昀才出現幻聽,否則,他怎麼隱約聽到了焦昀的聲音?
聶柏昶想到焦昀這時估摸著應該剛到青州府知道他騙了他,即使知道往這邊再趕,等他趕到的時候也得近十日後,到時候……他已經假死成功。
他們兩個要結賬,掌櫃的剛剛就算好,邊等著這兩位公子掏錢,邊看向從外走進來背著個小包袱的年輕人,即使眉眼帶著倦怠風塵仆仆,依然難掩精致俊美的五官,繃著麵皮這麼走進來。
掌櫃的瞧著年輕人通身的穿著,都是好料子,立刻眉開眼笑:“公子打尖還是住店?”
焦昀邁著步子懶洋洋踏進來,剛想說話,就一眼瞧見站在櫃台前的人,他像是打了雞血,眼底明顯閃過激動,隨後磨著後槽牙,直接包袱一扔,摩拳擦掌就朝著那人的後背撞去。
聶柏昶感覺到身後動靜,猛地一回頭,就對上焦昀發怒猩紅的眼,像頭小牛犢一樣橫衝過來!
聶柏昶僵在當場:他、他怎麼會在這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