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柏昶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袖。
焦昀故意虎著臉:“既然說不了話那你得聽話,等下用了膳把藥喝了,再好好睡一覺,醒來我看你表現。”
對聶柏昶而言,對方說的話無論說的什麼他都想聽,大概是這些年夢寐以求的就是對方理一理他。
每次他麵對那具冷冰冰的身體,閉著眼,沒有呼吸,沒有聲音。
如今他終於聽到了,對比那些而言,對方說的每一句話才更重要。
聶柏昶卻還是乖乖點了頭。
於大夫剛好端了藥過來,順便把膳食也送來了。
有焦昀在身邊,聶柏昶讓乾什麼就乾什麼,喝藥也是一口悶,喝完就看著焦昀,等著對方誇讚他,順便會摸一摸他。
這是焦昀當時順手心疼對方,卻不知怎麼就成了對方討乖的方式。
焦昀也樂得摸.摸臉摸.摸脖子,被過來收空碗的於大夫不小心瞧見,差點不小心把碗給摔了:完了,看來常三公子猜得不錯,爺真的被下了降頭。
可想到來之前被警告的話,他低著頭默默走了出去。
隻是出了門穀欠哭無淚,他是大夫啊大夫啊,為什麼如今卻在乾著小廝的活計?
焦昀本來想等聶柏昶睡著,誰知剛重新躺下苗崇俊來了。
苗崇俊是知道他今個兒帶著人參去五皇子府探病,可結果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回來,一打聽才知道焦昀病了,還把五皇子府的大夫給帶回府了,這肯定是病得嚴重啊?苗崇俊坐不住了,趕緊過來。
焦昀頭疼,把苗崇俊給忘了!
雖然他和苗崇俊合夥做生意,在生意方便他很相信苗崇俊,可聶柏昶這件事他卻不想讓苗崇俊知道。
多一個人知道聶柏昶就多一份危險,所以,等得知苗崇俊過來的時候,焦昀站起身要去外頭見苗崇俊。
聶柏昶也隨即起來跟上,亦步亦趨。
焦昀回頭,“你不能見他,他知道我在拉攏五皇子,在他眼裡我不認識五皇子。雖然他是我的生意夥伴,但這件事……還是不能讓他知道。你聽話,你在這裡不要露麵,我去院子外見見他送走就回來?”為了彌補,焦昀伸.出手摸.摸他的臉,指腹滑過他還沒退熱的麵容,總覺得聶小柏這麼依賴他,他卻還把人給留下來有種罪惡感。
可原則問題卻又沒得商量。
聶柏昶並不知這位苗公子是誰,尤其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對方任何了很多人,生意夥伴這個詞,讓他胸口沉沉的,他覺得喘不過氣,可聽著後半句,聶柏昶卻突然又鬆開了手,他的安危比這個苗公子重要。
焦昀一直注意著聶柏昶的情緒,鬆口氣,“我很快就回來,等我。”
為了怕聶柏昶看不到他會來找,他乾脆在主院的石椅上見的苗崇俊,從主廂房能看到他,又因為隔了一段距離,苗崇俊絕對發現不了聶小柏的存在。
苗崇俊來時急得不行,看到焦昀就上上下下看了一圈,看到他還能走路應該問題不大,忍不住道:“你去探病,怎麼把自己給弄病了?”
焦昀:“咳,其實沒病,就是剛好遇到二皇子,不太方便商量與五皇子合作的事,二皇子又不放人,我就乾脆裝病回來了。”
苗崇俊鬆口氣,“五皇子這送來一位大夫什麼意思?這是打算跟你合作還是彆的?”
焦昀搖頭,“看樣子應該是個不重要的遊方郎中,醫術不行,派過來也不知道是何意,不過之前五皇子在店裡買了個玉腰帶,應該是有意,先留幾日瞧瞧,萬一是打算通過這假郎中傳遞消息呢?”
苗崇俊看焦昀麵色紅潤的確不像是有病,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你這是打算裝病?”
焦昀打算拉攏五皇子是因為提前知道這位是未來的白帝,打算合作弄垮寧家,可既然五皇子是聶小柏,那就沒必要再拉攏。加上聶柏昶這情況也離不開他,他又不能光明正大把聶柏昶給帶去店裡,隻能先休養幾日,“先裝病幾天,店裡就靠你了。”
“這倒是無妨,隻是岩王那裡若是知道了怕是會找人來問,到時候……”苗崇俊怕他露餡。
焦昀道:“義父那邊我有辦法應付。”
苗崇俊又說了一番話,這才一手搭著焦昀的肩膀,另一隻手摸了摸下巴,“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店裡坐鎮,冷不丁隻剩我一個,還挺不習慣,哈哈哈……”苗崇俊平時和焦昀開玩笑習慣了,隻是這次笑道一半,莫名覺得身上冷颼颼的,他四處看了看,這大熱天的,怎麼這麼涼?著涼了?
而主廂房裡,隔著窗欞開著的一條縫,聶柏昶眯著眼靜靜看著那條搭在焦昀肩膀上的手,往外幽幽釋放著冷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