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遇到同學。”陸清澤解釋。
尤念“唔”了一聲,“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陸清澤反問:“你呢?”
尤念想了想:“明天我要和朋友出去吃飯,初六回去。”
“朋友?”陸清澤微微蹙眉。
“就厲子陽他們。”尤念這次回來,還沒來得及找自己那群朋友。於是厲子陽組了個局,約好了明天出來。
陸清澤沒有說話,手指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方向盤。
*
酒店房間,男女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從門口延伸到臥室的大床邊。
“陸清澤你這麼折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覺得合適嗎?”尤念趴著,臉色通紅,身上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粉。
“嗯。”陸清澤的尾音綿長,帶著饜足的磁性,聽上去有幾分撩人,“你不是很舒服嗎?”
“可是我明天還要見人!”尤念轉過身,狐狸眼帶著朦朧的水氣,脖頸胸口多了好幾處痕跡,“你看你乾的好事!”
“手無縛雞之力?”陸清澤低垂著眼,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尤念看著他的表情,突然就懂了。
“艸。”她暗罵一聲,扔了個枕頭過去,“我還是個喝醉的人。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叫撿.屍你知道嗎?非常不符合社會主義——”
陸清澤低頭咬上她的唇,“不許說臟話。”
“你剛剛還說自己沒醉。”他抿著唇,目光掃過尤念潮紅的臉,聲調平緩:“還說很舒服。”
“……還是閉嘴吧你。”
*
第二天起不來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
當尤念的手機鈴聲第三遍響起時,陸清澤神色一暗,站在床尾處接通了電話。
“姑奶奶你人呢?這都幾點了?!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厲子陽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陸清澤將手機微微拿遠了一些,似乎是嫌他聒噪。
趕在厲子陽再次開口前,他語調平靜地說:“她還在睡。”
“……”
對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厲子陽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不是。這個大哥您哪位啊?”
“陸清澤。”
“陸清澤?”厲子陽的聲音活像見了鬼,“尤念睡在你旁邊?!”
“嗯。”
“我艸¥#%#@&。”厲子陽似乎是遠離手機罵了一堆臟話。
“誰啊?”一道微啞慵懶的女聲響起。
陸清澤回頭,隻見尤念睡眼迷蒙地坐起身來,豐盈長發淩亂地披在肩上。
“厲子陽。”陸清澤將手機遞給尤念。
尤念接過來,漸漸皺起了眉。
“厲子陽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她厲聲問。
“你不是還在睡嗎?是不是陸清澤那個陰險的人故意把你叫醒——”厲子陽絮絮叨叨。
“——我踏馬是被你吵醒的!你的聲音大到我都聽見了!”
尤念剛剛睡得迷糊之時,似乎聽到有人大叫了一聲“陸清澤”,她瞬間就被嚇得一激靈。
“我說妹妹,我哪是罵你啊?我分明是罵——”厲子陽歎了口氣,“算了你快來,等你呢。”
尤念應了聲,掛斷電話。
直愣愣的目光對上陸清澤的。
“我看你還在睡,就幫你接了。”陸清澤解釋。
“是嗎?”尤念輕聲反問。
陸清澤和厲子陽從高中起就互相看不順眼,她很難不懷疑陸清澤是故意的。
厲子陽如果知道自己和陸清澤糾纏在一起,肯定少不了一頓BB。
果然,當尤念化好妝出現在厲子陽麵前時,立馬就被他帶到一邊進行了拷問。
“你怎麼回事啊?”厲子陽嘴裡叼著根煙,恨鐵不成鋼:“當時你追他的時候,是怎麼和我說的?分手的時候又是怎麼說的?嗯?那你現在搞什麼?”
厲子陽高中見過幾次陸清澤後,一直就不讚同好友和他在一起。
他總覺得陸清澤心思太深,很難看透,而尤念這人又過於直白簡單。如果對方想玩,尤念根本就不是對手。
尤念皺眉,嫌棄不已:“行了我們還沒在一起呢,彆叨叨。”
“沒在一起?”厲子陽愣了下,反應過來,嗤笑一聲:“行啊尤念,你還挺趕時髦。”
*
之後的聚會,厲子陽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
他本身長得痞氣,這樣沉了臉色,看上去像個非常不好惹的“大哥”角色。
吃喝玩樂一係列的事情下來,已經接近淩晨了。
陸清澤開車來接尤念。
他幫尤念打開副駕駛的門之後,回頭隔著距離和站在門口的厲子陽遠遠對視了一眼。
厲子陽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目光死死盯住他。
幾年沒見,陸清澤這男人不僅外表出眾,氣質也更加沉穩內斂、穩重自持。對視的那一眼,是男人才明白的內容。
“操。”
眼見黑色的汽車開走,厲子陽轉身,朝牆上踢了一腳。
*
初六,兩人一起飛回夏城。
回到家,尤念就先行去洗澡了。
陸清澤按照以前的習慣,幫她收拾行李。
他打開客廳電視櫃下麵的抽屜,將尤念隨身帶的維生素放進去。
目光不期然被抽屜裡的一個藥盒吸引住了。
——屈螺酮炔雌醇片。
他翻到背麵,適應症那一欄隻有簡單的四個字:女性避孕。
陸清澤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這四個上麵。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