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琰說,“頭有些疼。”
喬若星勾了勾食指,“過來。”
顧景琰湊過來,“做什麼?”
喬若星將他腦袋摁在自己腿上,手指頂住他的太陽穴,“幫你摁摁。”
顧景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將臉埋進她的懷裡,閉上了眼。
喬若星手指有勁兒,手法也很到位,沒一會兒就讓顧景琰舒緩不少。
“我剛剛聽見你和程皓天說話了。”
喬若星主動提起。
顧景琰“哦”了一聲,“不用理他。”
喬若星捏了捏他的下巴,硬硬的,有點胡茬,“你難道不是因為他說的話,悶悶不樂嗎?”
顧景琰一愣,低笑起來。
喬若星不解,“你笑什麼?”
顧景琰說,“你以為我是心疼她,但是顧忌你,不知道如何處理,所以悶悶不樂嗎?”
“不是嗎?”
顧景琰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你一點也不了解她,這不是苦肉計,她這是在逼我,今天是程皓天的母親,明天也許就是明軒或者青川的家人,她會動員我身邊所有親近且不明真相的人來給我打感情牌,家事鬨到人儘皆知,並不是什麼體麵的事,她是在賭我會為了名聲接她回來罷了。”
鐘美蘭自私虛榮又高傲,被顧景琰趕出顧家,她即便不心甘,也不會求著顧景琰,她要的是顧景琰自己體體麵麵將她接回去。
顧景琰太了解她了,就如同以前父親不肯幫鐘家收拾那個爛攤子,她跟父親吵架,懷著景陽離家出走一樣。
無論顧家怎麼請,她都不肯回來,卻又不停通過父親身邊的朋友透露她胎兒不穩,孕反嚴重的消息。
一個身懷六甲,即將臨盆的孕婦,不在夫家養胎卻流落在外,這種事傳開了,不管是因為什麼,被指責最終都隻會是顧家。
而這件事,最終還是以父親妥協告終。
如今同樣的招數,用在了他身上,顧景琰隻覺得可悲可笑。
鐘美蘭於他那點單薄的母子情,早在她對喬若星下狠手的時候,在他心裡就已經蕩然無存。
他沒有把事情捅開、做絕,就是給她留最後的體麵。
無論她是真病假病,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他若是在乎外人怎麼評判,當初就不會親自動手趕她。
喬若星揉著他的發頂,“那你乾嘛悶悶不樂?”
顧景琰說,“隻是單純的看見程皓天覺得掃興罷了。”
喬若星???
她不解,“為什麼?你們以前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以前關係也一般吧。”
“一般的話,你會讓他來家裡做客?”喬若星戳穿他,“我們剛結婚那會兒,他可是經常來家裡玩呢。”
想到此,喬若星笑了笑,“還誇我甜點做的好吃。”
不提還好,一提顧景琰就更不開心了,他說,“他懂個屁!給狗吃都不要給他吃!”
喬若星……
她可以確定,顧景琰絕對是有點酒精上頭了,如果是完全清醒狀態下,他是不說臟話的,還是這種小肚雞腸的話。
不過,說臟話的時候,也怪可愛。